孙钰思量了一会儿,叮嘱道,“这事儿,先别到处宣扬,省得被有心人利用……”
许怀义心神领会,“弟子就邀请了云亭和苏喆,俩人都靠得住,再就是江先生和焦大夫知道,还有几个孩子,想彻底瞒住是不可能的,弟子还打算如果吃着味道好,产量高,明年就大面积的在庄子上种植,也会让村里的人跟着试行,若是能因此获益,就对所有百姓推广。”
孙钰闻言,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别人有了这等好东西,都是藏着掖着,偷偷发财,生怕被人占了便宜,他徒弟可好,还要主动推广……
“你想好了?”
许怀义随意的道,“这种事还用想吗?要是秘方啥的,弟子有留着的必要,但这是能丰富百姓餐桌的蔬菜,是有可能让百姓吃饱的粮食,弟子要是独占,不得天打雷劈啊?也有负师傅的教诲……”
孙钰感叹道,“为师可没教你这些,为师都没这等境界和德行呢。”
许怀义战略性憨笑。
孙钰也翘起嘴角,“达则兼济天下,为师有你这样的徒弟,深感自豪,就照你想的去做吧,为师给你做靠山,还有孙家。”
许怀义高兴的道谢,又问,“您那天得空不?要不一起去尝尝新菜和玉麦?”
孙钰摆摆手,“你带着永琰去吧,回头让人给为师送一点就行。”
主要是得让老爷子尝到。
许怀义应下。
回湖田村的前一晚,许怀义得了消息,大皇子妃病倒了,宫里的御医去了好几拨,看诊的结果虽没外传,但据说情况不是很乐观。
他在大皇子府里安插的人手,也给他递了消息,御医怀疑大皇子妃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服用那毒药,起初没什么反应,可等到察觉到不对劲时,却也意味着晚了。
顾欢喜听后,蹙眉问道,“可知是谁下的毒?”
许怀义神色莫名,“有证据,指向了那位姚侧妃,但姚侧妃指天发誓说她是被冤枉的,还说,是有人趁大皇子不在,就想搅和的后院起火,乱大皇子的心,逼他在皇陵都不安生。”
“她想的还挺多……”
“倒也有几分可能,搁在以前,谁也不把大皇子当回事儿,但现在,也有不少人疑心他是扮猪吃老虎,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了。”
“那你觉得会是姚侧妃吗?”
“不像是。”
“理由呢?”
“姚侧妃马上就生了,这会儿给李婉玉下毒做什么?李婉玉已经被关起来了,除不除掉她,意义不大,姚侧妃要是有那份野心,也该对李婉玉的儿子下手才对,那样,她才可能在府里一手遮天。”
“那李婉玉,还有救吗?”
“据说御医们从府里出来时,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显然,对那毒药束手无策,不过咱的人探到的消息说,那毒药是慢性的,不会干脆的要了李婉玉的命,只会一点点的掏空她的身体,能熬个一年半载吧。”
顾欢喜唏嘘,“这种拖拖拉拉的死法,还不如来个马上毒发身亡呢。”
一天天的接近死亡,却无能为力,那才是最叫人崩溃的。
许怀义道,“由此可见,下毒的人,恨极了李婉玉,连死都不给她一个痛快。”
顾欢喜眼神闪了闪,“你不会怀疑是……”
许怀义起身,“是不是,我去问一声就知道了。”
顾欢喜拉住他隔壁,“就这么直接的去问啊?你觉得合适吗?”
脾气不好的,当即就得翻脸。
许怀义道,“就这么开门见山才最合适,咱们跟他的关系,不能有太多试探,更不能存着疑虑。”
顾欢喜怔了下,缓缓松开手。
许怀义宽慰道,“放心吧,该如何跟他相处,我心里有数儿,不会让小鱼夹在中间为难。”
得了这句,顾欢喜才点头“嗯”了声。
韩钧单独住一处小院落,位置是他自己挑选的,有点偏僻,到了夜里,幽静的只闻草丛里蝈蝈的鸣叫声。
他到的时候,韩钧正躺在摇椅上,在院子里纳凉,见到他,没有意外,神色平静的招呼了声,“来了,坐吧,茶壶里有水,想喝自己倒。”
许怀义也没客套,在他对面坐下,喝了杯茶水后,看着他问,“李婉玉的毒,跟你有关?”
韩钧坦荡的点了下头,“是我下的。”
许怀义又问,“那毒药能解吗?”
韩钧摇头,“刚中毒时,还有可能,过了七天,大罗神仙来都没用,现在,那毒妇,已经中毒有半个月了,毒入了骨血,只有死路一条。”
“能熬多久?”
“她要是能积极配合御医的调理,平和好心态,三年两载都有可能,若还是整日跟疯子一样暴躁易怒,那或许就过不了这个年了。”
“你不会也给昌乐侯下了这样的毒药吧?”
“我倒是想,可惜,昌乐侯比他女儿可谨慎多了,暂时还没寻到机会。”
许怀义一时无言。
韩钧若无其事的继续摇着蒲扇,一点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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