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归吐槽,该学还是得学,顾欢喜有文言文功底,不是特别生僻的词语,她都能解释,再说生僻也不怕,房车里有古汉语大字典呢,只要想学,什么困难都不是问题,就怕没心。
许怀义敢没心呢?
媳妇当老师,逐字逐句的帮他翻译,他还敢划水?
他苦中作乐,想着这也算是另类的红袖添香了,渐渐的倒也读出几分兴致和趣味,毕竟是武经嘛,里面大多都是描写兵法策略的事儿,翻译成大白话后,细细琢磨,还是挺有意思的。
但练字就是真无趣了,但媳妇儿在旁边盯着,许怀义只能硬着头皮写,等终于能躺在床上睡觉时,不由感叹,“我这是又经历了一回高考前的折磨啊,啥仇啥怨啊,我要受这种罪?”
顾欢喜看他无病呻吟,一句话秒杀,“娶妻生子的罪吧。”
要是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哪还用得着读书上进挣功名?
许怀义立刻老实的闭上眼,不敢再哔哔。
翌日,许怀义起来后,把逃荒路上暂停的锻炼计划又执行起来,先喊着顾小鱼围着宅院跑了两圈,身子活动开后,再教他打拳,他不知道古代的那些门派功夫,他会的都是在部队上练的那些比较实用的招数,能强身防身、也能制敌,没有花架子,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妙处。
卫良便是。
许怀义见他要走,出声拦住,“不用避开,你要是觉得有用,也可以跟着学,还有卫安,学点功夫没坏处。”
他教的又不是啥秘籍,不需要藏着掖着。
卫良还稳得住,卫安就激动了,赶紧行大礼,“谢谢老爷!”
他不但能跟着少爷习字读书,还能跟老爷学武,这多大的造化!哪家下仆有他这样的好命?
卫安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学的非常认真,比顾小鱼还能吃苦。
顾小鱼顿时有压力了,也暗中用劲儿。
吃早饭时,顾欢喜见他拿筷子的手腕有点抖,不由关切的问,“小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小鱼表情一僵,果断摇头,“我没事儿,娘。”
“那你的手……”
许怀义接过去话,毫不客气的取笑,“刚才练拳练的,习惯就好了,光知道用蛮力,不知道巧劲儿。”
顾欢喜嗔怪道,“那你怎么不提醒着点儿?”
许怀义理所当然的道,“练武这种事儿,光靠提醒可不行,只有他自己吃了亏,才能长记性。”
“该事先说的还是要说,不然要师傅做什么?”
“好,好,听你的,下回我提早讲明白点儿,不过,媳妇儿,练武就是很辛苦啊,吃不了苦,可成不了气候。”
顾小鱼接过话去,“娘,您不用担心,儿子不怕吃苦,爹都是为了我好,我明白的。”
许怀义得意的道,“就是,严师才能出高徒,”
顾欢喜白他一眼,没再说啥。
吃完饭,许怀义就出门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院墙外隐隐约约的响起说话声,是徐村长领着村民来干活了。
每家挑了一个,不偏不倚,都是挑那年轻力壮的后生,还得是本分老实的,事多儿嘴碎的坚决不要。
徐村长对许怀义两口子,也算有些了解了,俩人仁义时是真仁义,大方时也是真大方,但一旦惹了他们,说翻脸就翻脸,半点情面都不会顾,所以,他挑人那真是用了心思的,来之前也敲打了一遍,就怕闹出啥不愉快,断了这财路。
他这番用意,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村民们来了后就闷着头干活儿,一点不惜力气,就跟给自家干似的。
许怀义看的很满意。
盖作坊没啥技术含量,打土坯,垒院墙,上木梁,再覆上茅草屋顶就行了,不过,里面的结构安排跟时下的房子布局有些差别,许怀义拿着媳妇儿事先画好的图纸,用石灰在平整的地上勾勒出大体的形状。
很多人都看不懂,徐村长代表大家伙儿问,“怀义,这一道道白线,是啥意思啊?不会是土墙吧?”
许怀义笑着道,“就是土墙。”
“那这空白的地方呢?”
“这里是窗户,这里是门,垒墙的时候,留出空来就行,尺寸啥的等下还得跟刘二伯说一声。”
“那里呢,咋留出这么大一块地方?”
“喔,这里是个敞棚,留着晾晒东西,光弄个屋顶就行,四面得保持通风。”
徐村长好奇,“做豆腐需要晾晒啥东西?”
许怀义没多解释,“等做出来,您一看就知道了。”
“那这些房子呢?需要盖这么多间?”
“嗯,咱们不能光做豆腐啊,还得开发衍生品呢,一个产品一个房间,分开便于管理。”
徐村长更茫然,“啥叫衍生品?”
许怀义道,“就是用豆腐做出其他的东西,比如豆腐干,豆腐皮啥的,这就叫衍生品。”
徐村长似懂非懂,但这不妨碍他内心的波澜,许怀义说的越复杂,他越是激动,对这间豆腐坊也越是充满信心。
他不眼红许怀义的本事,他只盼着许怀义本事越大越好,唯有这样,村民们的日子才会有盼头。
人多力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