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战场上,有些怪异,对方好像在有意退守了。
难道是登楼修士也不够用了?
杜神撑在沙盘边缘,看了许久,最后说了句:“不能把战船与剑舟前推,要不然从中岛到前线的一万里,容易被人偷袭。从海底绕过来,防不住的。”
刑寒藻也沉声道:“战线太靠前了,把两艘战船拉上去,咱们后面就只能以老式战船巡视了。”
可此时,刘景浊却从三楼走下来,开口道:“战线前推,除却撤退路线留人巡视,其余地方不用巡视。把两艘巨船从一万三千里处前推到我身后三千里。十大战场交错前推,以我左右一千里为边界。年前,一定拿下两座岛屿。”
不巡视其余地方,只巡视撤退路线?
杜神指着沙盘说道:“海域过于广袤,即便巡视都保不准有潜伏妖族,不巡视的话!”
可刘景浊笑盈盈说道:“听我的,只保准换防路线无事即可。”
杜神皱着眉头,“可……”
话没说完,他忽然一愣,又看了刘景浊一眼,但后者泰然自若。
杜神脑海之中几乎是浪潮翻涌,想到青鸾洲东海岸建造长城,想到中岛那边有大动静,又想到此时刘景浊刻意将方圆万里海域留白,他忽然有些似是而非地明白了什么。
此时杜神也唯独想得到,长城、退守,都是假象,就是要借着奸细的嘴透露出去。他要引妖族深入,极可能都会接近拒妖岛,他要瓮中捉鳖!
可朽城后方那道门户源源不断地往归墟输送兵力,门关不上,一切就都只能存在于设想之中。
正此时,刘景浊传音道:“你聪明归聪明,想到的事情对与不对,对了几分,日后会揭晓的,但嘴要管好。”
杜神传音答复,语气沉重:“明白!人皇放心!”
可杜神就是不明白,有必要瞒着二楼吗?二楼这十余人,个个都被查了个底儿掉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到这里,杜神深吸一口气,估计三楼修士,也不知道。
或许要等到离岛之时,他才会真正说出用意吧!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这一两年,你们可以放轻松些,他们不会大肆反攻的。”
海面之上,自打先前折返一趟,刘景浊已经闲在海上一年多了。
反正把该学的都学完了,那七只小知了,看来已经不怕我了啊?
刘景浊合上书本,猛地起身,只一抬手而已,对方七人已经心神紧绷,当即被那扬眉拉回城头。
结果,刘景浊只是伸了个懒腰。
刘景浊玩味一笑,戏谑道:“你们且得修炼呢,我说的不是修力,而是修心。陈晚渡呢,连站在我三千里外的胆子都没有?他又不是妖。”
城头之上,陈晚渡笑着说道:“别理他,他是着急了。”
刘景浊淡然道:“我不着急,你们才该着急吧?”
陈枳眉头一皱,沉声道:“他怎么会听得到?”
陈晚渡摇头道:“他听不到的,但想必猜得到。”
刘景浊见无人答复,便取出七道木牌,将其依次悬浮面前,取出飞剑清池,拿在手中刻字。
估计这把飞剑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人当做刻刀用。
七只知了,既然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那就按顺序来。
刘景浊拿起一道木牌,在正面刻上赤羽二字,反过来之后,又写着朱雀血脉,火羽大鸟。随后是那淮北陈枳了。
很快,七道令牌便在手中,刘景浊将其依次排开,从中取出两枚,分别是杨梅与紫珠。
先天灵根,空心杨柳,能自行开辟洞天,所以他跑的最快。
姜柚说白水洞天那女鬼之时,提过一嘴六根清净竹。另外还有一朵青莲在姜柚手中。
先天灵根,在九洲出现了三种了。
又拿起紫珠的令牌看了一眼,紫珠本体是什么,还真瞧不出来。当时将他们七人拉入捉月台神通之中,其余五人本体是什么,一目了然,唯独这紫珠,好似一枚金丹,让人捉摸不透。
相比于空心杨柳,刘景浊更对紫珠警惕。前者再是空间至宝,总知道是什么。可后者,就是一枚珠子,金丹?谁的金丹能成精?
不过倒是有个说法儿,说炼气士本质上是人成精了。
那炼气士该叫人精才对。
那天道,本质上是天成精了?
刘景浊随手拔出山水桥,反手朝着海面刺下。
一时之间,方圆几百里的海水变得沸腾起来,海底一大队人马,只瞧见无数烈焰长剑自海面而下,从看见到看不见,顷刻之间。
不多久,海面已经漂浮起了几十煮熟的大妖。
刘景浊面朝朽城,笑道:“我不爱吃肉,这是真身,你们也别试探了。陈晚渡,你怎么不自己来试试?人家妖族登楼就不是登楼啊?”
陈晚渡不搭茬儿,只是问道:“派去后边儿的人,怎么样了?”
祸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