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知道,早在他落在渝州,青椋山上就在等他回来,回来恶心他。
赵长生这看似不经意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其实就是故意的。
回到迟暮峰后,赵长生笑得那叫一个前仰后翻。
阿达提着枪折返回去,正好瞧见赵长生,于是一本正经问道:“你有病?”
赵长生黑着脸,“死阿达!你也学坏了!”
随着阿达说话越来越顺溜,他说话便也越来越呛人了。
此时的张五味,就觉得青椋山如此之大,竟是再无我的容身之处?
无奈,烦闷,只得喝酒。
他又哪里知道,赵长生拿来的酒是加了佐料的,越喝越晕啊!
大中午的,张五味就栽倒在木屋中,只觉得迷迷糊糊,不知是梦是醒。
过了片刻,他耳边有人声传来:“想什么呢?”
张五味听到这个声音,忽然一下子有想哭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这是梦,便忍住了,也答复一句:“想人,想事。”
那道声音又一问:“想的是什么人?想的又是什么事?”
张五味苦涩一笑:“人是蜀地一红衣,魂牵梦绕。事是人间一小事,江湖人耳。”
那女子声音嘁了一声,“以前怎么不魂牵梦绕?”
张五味闭着眼睛,伸手捂住脸,低声道:“以前也魂牵梦绕,那时我是道士,不敢承认,觉得这是我修行不够,色欲熏心。”
女子又问:“现在呢?修行到家了?”
张五味呢喃道:“不到家,可老子不修了,道袍已经脱了。”
女子笑道:“那江湖人的事儿呢?”
哪成想张五味忽然睁眼:“修行,破境,出力!”
山上一帮人被这一睁眼吓坏了,宁琼着急喊道:“舒珂,赶紧回来,他醒了!”
果然,张五味起身看向窗外,本以为会有意外之喜,没想到也只是檐外白雪融。
舒珂回去迟暮峰,一群人,笑得那叫一个不含蓄。赵长生说张五味说出魂牵梦绕四个字,是条汉子啊!
可舒珂却死活笑不起来。
因为她能感觉到,张五味在内疚,内疚于顶着个江湖人身份,却没做一件对得起这个身份的事情。反观山主,作为守门人,跟他一样大,却在尽最大力气去做好守门人。
舒珂抬起头,低声道:“你们别笑了,不好笑。”
笑着骤然停歇,百节小心翼翼开口:“别生气啊!我们想着给你出气,让你开心嘛!”
舒珂挤出个笑脸,轻声道:“谢谢啊!他能大大方方说出心里有我,我已经特别开心了。可……”
转过头,舒珂看向方杳木,问道:“方剑仙,能不能帮我去他的梦里,我有话跟他说。”
方杳木也没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轻声道:“可以,就今夜吧。”
不现身去说,意思就是,舒珂还得瞒着她就在青椋山的消息。
入夜之后,张五味无心修炼,却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才有了些许困意,缓缓进入梦乡。
在梦中,一片花海,当间儿站着个红衣姑娘。
张五味苦涩一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是想什么梦什么。”
没想到舒珂转过身,笑问一句:“想我?”
张五味使劲儿点头,“想!很想!从前压着的想全喷出来了,现在根本压不住。”
说完之后,张五味苦笑一声:“梦里的你瘦了,脸都不圆了。”
舒珂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可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我告诉你啊!我知道你找我,但你肯定找不到。你是人间江湖人,刘山主是守门人,远古三司就你们两个了,可刘山主在归墟辛苦戍边,你不能开始接受内心之后就满脑子儿女情长啊!”
张五味好像忘了这是梦境了,他往前走了几步,郑重开口:“那我……我能做什么?”
舒珂笑容灿烂,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张五味眉心,轻声道:“现在帮不上忙,趁现在好好修炼啊!等到以后,咱俩一块儿收拾人间。”
张五味笑了笑,“好。等以后……”
话没说完,舒珂眼前人好像变了。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舒珂搂入怀里。
“六千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也找到我了。”
方杳木忽然皱起眉头,赶忙将舒珂拉回来。
“他要破境,不止一境!”
木屋之中,张五味居然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他还以为这是梦境。
可对面的自己却笑着说道:“道法再高,做不到接受自己就不是自然。来吧,拿回你的修为,做你该做的事情。”
一道光束自青椋山而起,直上云霄,半洲可见。
北牢之中,刘景浊正在挨打,可陈桨与郑红烛忽然同时停手。
刘景浊问道:“怎么啦?”
郑红烛神色古怪,开口道:“你们青椋山,有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