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几句,然后回去。
只是大多数人都看不出来,每日来喝酒的,只是符箓替身,刘景浊的本体就一直在修炼。
无论如何,要赶在四十一岁前到达炼虚境界的!否则第二个五年,双方拉扯之时,战场上少一个主心骨,军心一样会散。
只要破境炼虚,在战场上,刘景浊不惧如何妖族登楼。
待我炼虚,妖族与我捉对厮杀,必死无疑!
龙丘棠溪也没去打扰刘景浊,他在修炼,我也不能闲着。除了在刑寒藻休息时教剑,龙丘棠溪就一直在磨砺玄梦。
只是,她每天傍晚都会停下来,坐在院子里,与他的符箓替身说几句话。
晃神功夫,六月已过半,连下十天大雨。
宋家附近那处小巷,刘景浊与宋元典搭建的水渠稳稳当当,丝毫没有毁坏迹象。
一大一小淋着雨在加固水渠,增修水坝。大人默默听着,听孩子眼中耳中的拒妖岛。
宋元典说,秦家那小子不见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还有,刘家跟袁家的孩子都在骂刘景浊,说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光知道发号施令,就是个冷血无情的笑面虎。邓家跟陈家的孩子却都很喜欢刘景浊,于是四大家族两两联合,经常出来打架。
刘景浊笑问道:“哪方赢得多?”
宋元典想了想,抹了一把脸上雨水,轻声道:“有输有赢吧,反正即便是已经成了炼气士,也不能用炼气士手段,都靠着一把力气打架,好像就都差不多。”
刘景浊又是一笑,再问一句:“那秦家、朱家,还有你们宋家的孩子呢?”
宋元典嘿嘿一笑,“坐山观虎斗!”
好小子,这才多久,兵法都学会了?
“元典,元青是你们元字辈的大哥吗?”
宋元典点点头:“是的,元青是元字辈的大哥,我们见面都要喊大哥的。”
“有人瞧不起他吗?”
孩子摇摇头,“当然没有了,家主说了,人家凡人一个都能进戍己楼,你们一个个炼气士,就该把脸戳进裤裆里。”
刘景浊停下手里活计,呢喃道:“元青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很自卑的。”
宋元典想了想,说道:“家主还说了,哪怕是一棵草都有自己伸展根系的地方,何况我们这么大的人?”
刘景浊哈哈一笑,心说宋男来还会打比方呢?
要是把宋男来与谁归为一类,刘景浊也就想得到个蔡真珠了,俩人脾气是真像啊!都不向个女子。
孩子弯腰捡起竹片,冷不丁一句:“他们说,拒妖岛上你说了算,你的话就是圣旨,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刘景浊看向孩子,“你先说什么事。”
宋元典没抬头,手指头搓着竹片,轻声道:“能不能订个规矩,就是爹跟娘战死一个之后,另一个可以不死?”
刘景浊放下了手里东西,轻声道:“上次为什么憋着?”
孩子已经皱起脸了,呼吸有些急促,故意的,想把眼泪憋回去。
“谁家都在死人,我长大了可能也要死的,他们都没哭,我也不能哭。”
刘景浊放下竹子,走去宋元典身边,伸手按住孩子脑袋,沉默了好半天,这才说道:“但你岁数小,你是可以哭的。”
孩子哇的一声,转身抱住刘景浊,呜咽不止。
刘景浊张了张嘴,没能说出来话,只是把宋元典的头往自己身上按了按。
“元典,对不起啊。”
宋元典哽咽道:“我想快一点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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