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渡船落在新岛,刘景浊带着姬泉,已经在等了。
新岛渡口一侧就是船厂,已经动工,起码能同时开建十艘战船。
正在忙碌的高大身影,是秦家天工,之所以造岛那般之快,是因为这些巨大铁甲,个个都能随意抬起数十万斤的巨石。
船不会造,船厂还是可以的。
姬泉回头看了一眼,嘀咕道:“怎么不见裴捣来接?”
刘景浊简直了,无言以对。
“脑子是个好东西,如果姬闻鲸在岛上,你来了之后姬闻鲸会来接你?”
姬泉一愣,讪笑不止。
其实她明白,战场上虽然死伤人数相比从前要少很多,但丹药用量极大,还是有些不够。她主管坊市,兵刃反倒差些,卖得最快的就是符箓与丹药了,到了不得不限购的情况。倒不是想着压货抬价,而是因为,假如不去限制,来得早的把东西全买完了,后面来的就得等。得亏一次轮换能休息两月,若不然是有大把修士买不到丹药符箓的。
她觉得这也是刘景浊为何亲自迎接的原因,因为钧炉山修士的到来,的确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但桃庐那边,还是需要人手的。
渡船稳稳落下,中型渡船,是人家钧炉山自用的。
为首之人是个炼虚境界,姬泉瞬身过去,抱拳迎接。
很快那老炼虚便与姬泉一起御风过来,瞧着比裴捣还要老啊!
刘景浊朝前几步,满脸笑意,抱拳道:“见过葛宗师,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老人抱拳回礼,“刘山主哪里话,祖师有令,岂敢不来?再者说,钧炉山一帮玩儿炉子的,能为这天下做些什么,求之不得。”
刘景浊再次抱拳,重重抱拳,沉声道:“钧炉山修士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还是得多谢葛宗师。若刘景浊能活着回去,他年重返离洲,定会登钧炉山拜访。对了,已经有一份谢礼带去,想必快到钧炉山了。”
老人名为葛丛台,炼丹大宗师,距离登楼一线而已。只不过算辈分儿,他是裴捣徒孙,如今是钧炉山一峰之主。
足以看出来曹庋辈分儿多高了!
葛丛台笑了笑,“山中传信了,厚礼已到,多谢刘山主。只不过,我们宗主让我转告刘山主,东西收下了,算是青椋山与钧炉山的私交,来拒妖岛,无需另外什么东西,有刘山主的赤诚之心即可。况且,在此之前,南宫道长已经去过钧炉山,帮过我们宗主大忙了。”
南宫妙妙?刘景浊还不能不搭茬儿。
“是晚辈失礼,前辈快带着一众宗师入住丹庐吧,裴前辈也在等了。”
近六十炼丹弟子,能炼制灵丹的充其量十几人,这一众宗师,当然是客气话
裴捣当然也不会在等,自然也是客气话。
葛丛台笑着点头,回头招呼了一声,一同过海去往拒妖岛。
刘景浊让方蕊儿花费重金购置丹房,另外还有从前的笑雪峰传给刘景浊的部分丹方,其实在知道钧炉山要来人之时,已经送去了。
南宫妙妙年前就到了钧炉山,算日子其实不太对,因为到不了。所以刘景浊又问一句:“南宫妙妙,与钧炉山有私交?”
葛丛台摇头道:“是露台观与钧炉山有私交,南宫道长说……”
看了刘景浊一眼,老头儿也有玩心,便说出来了。
“她说刘山主是他的心上人,还救过她的命。”
姬泉眨了眨眼,神色古怪。
南宫妙妙?是谁啊?听葛丛台说是道长,我这大表弟长得也就这样,还能招道姑喜欢呢?
可刘景浊险些给一口唾沫呛死。
赶忙解释道:“前辈莫要误会,她许是玩心起,故意闹着玩儿,我跟她没什么关系的,只是当年有个屎盆子扣在头上,有人冒充我欺辱露台观修士,有点儿误会而已。”
那个人,已经死了。
一身粉衣的骚包货,给龙丘棠溪一剑砍死了。
后方跟着的丹师议论纷纷,因为刘景浊在离洲的名声,很臭。
呃……在哪洲都臭。
这些事,刘景浊极少理会。
很快就到了丹庐,裴捣今日无事,坐在门口跟吴赤闲扯呢。
两个人,一个即将合道,另一个会在炼制一柄仙剑之后迈步登楼,就还差一样东西,这次换防,左春树多半会带回来。
葛丛台赶忙上前,恭恭敬敬抱拳,一声师祖。
裴捣没理会,葛丛台便再说一遍。
结果,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裴捣抬起头,板着脸,骂道:“滚边儿去!败家玩意儿!别叫我师祖,收你师傅做徒弟,都是我瞎了眼了!”
葛丛台,有点尴尬啊!
刘景浊使了个眼色,姬泉赶忙打了个马虎眼,说先带着诸位去住处。
一众弟子全数进门,刘景浊这才无奈转头,“前辈,至于吗?”
裴捣板着脸,“给他们脸了,要你亲自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