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多就是晚破境几年,受益一生呢。”
刘景浊摇了摇头,轻声道:“就好比站在一条分叉口,往西走,我挣钱不多,但起码养活得了一家老小,可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往东走,未来我会过得很好,但这前几年,我得穷死,家里也得穷死。不是我鼠目寸光,实在是不得已。”
现在刘景浊可真的没精力去学别的,别说几年了,这会儿本体都在一边养伤一边修炼呢,一天得掰成八份儿用。
裴捣沉吟片刻,也确实是。
他转手取出三只药瓶子,笑道:“昨个儿瞧见你那副凄惨模样,连夜炼制的,算是谢你为曹庋护道一程。”
刘景浊都伸手去接了,裴捣却是猛然收手,笑问道:“我可以代师收徒,你要是还觉得辈分儿低,我可以代替我师傅代师收徒,你就成了我师叔了。”
得亏是符箓替身,否则就被唾沫呛死了。
误会裴捣了,但刘景浊着实捉摸不透这位跟渔子差不多岁数的老前辈,心里在想什么。
裴捣叹息一声,将药瓶子递出,惋惜道:“不图什么,丹师瞧见好苗子就跟色鬼瞧见美人一个道理。天生的炼丹师,不会炼丹,是真的可惜。”
说归说,但还是将一道蕴魂诀窍传授给了刘景浊,并递出一本书,轻声道:“只要不死,总有闲下来的时候,练一练吧。”
刘景浊接过东西,抱拳致谢,但还是讪笑着说道:“坊市那边来购进,还有吧?”
裴捣笑道:“只要东西够,抬抬手的事儿,回去养伤去吧。”
“吴真人在等你,刘人皇去接见吧。”
刘景浊无奈一笑,抱拳告辞。
出门之后,耳边便有人声传来,刘景浊轻声道:“我这符箓替身有些撑不住了,烦劳吴真人到我住处一叙。”
桃庐那边,有人一笑,挥手带起刘景浊,一息便落地。
刘景浊微微抱拳,“见过吴真人。”
紫袍道人稽首回礼,“见过刘山主。”
刘景浊对道门中人,感官一向不错,即便在人间最高处吃过苦头,一样不觉得那十二位哪里不好了,各司其职而已。
所以刘景浊笑着指向院中石桌,轻声道:“吴真人,有事儿坐下谈吧。人已经被天师处死,我也请了一回老天师了,我这里几乎算是扯平了。”
几乎,算是?
紫袍道人无奈一笑,感慨道:“着实没想到,刘山主真境而已,画得出那等天师神符。来时天师就说了,那道戊己杏黄旗是封神人所赠,刘山主未来兴许会有大用。”
封神人?那不是塑像的姜爷爷吗?
刘景浊点点头,“这个,只是作为打伤龙丘棠溪的赔罪之物。”
吴真人哑然失笑,摇头道:“刘山主还真是丁点儿亏不吃啊?死了的那位,一样姓张,但不是那个张,而是天外那个张。最早那个甲子年,他们起事之时,不是三兄弟号称天地人么?死了的那位,算是其中一脉的后人。还有星宿海那边,天师会亲自走一趟,赔礼道歉,大概会给那个叫做巢木矩的年轻人一道机缘。”
刘景浊笑了笑,“吴真人,有话直说吧。”
礼数礼物都到了,接下来不是兵到,就是求到。
看这模样,是有所求了。
片刻之后,一句传音入耳,刘景浊神色古怪,转头问道:“确定没搞错?”
紫袍道人斩钉截铁道:“不会弄错的。”
刘景浊摆摆手,“不行不行,这事儿得他自己决定,他一趟远行折返,怕还得等个几年,执拗的人,不刨根问底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的。”
吴真人笑道:“自然是看道缘,不强求。”
说着,取出三张符箓递给刘景浊,“刘山主还是把‘算是’、‘几乎’摘掉吧。”
某人讪笑一声,一把接过符箓,“真人这不是考验我吗?我哪儿禁得住这种考验啊!”
正需要高品秩替身符呢,这不就来了?
道人笑盈盈开口:“这算是同意传信一封了?”
刘景浊收起符箓,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岛上事不敢坑岛上人。岛外事,往死里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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