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五刻,宋元青终于抄完最后一本,他赶忙冲着外面喊道:“邢姑娘,东西是装到乾坤玉分门别类还是怎么办?”
刑寒藻轻声道:“马上五更天了,赶紧去洗把脸,至多卯时二刻山主就会来的,咱们得下楼。”
宋元青一愣,五更天了?
他着急忙慌出门,跑了一圈儿又回来了,满脸窘迫,“哪里有茅厕啊?”
刑寒藻一拍脑袋,完了,估计要被说了。
她只好对着宋元青诚诚恳恳一句抱歉,开口道:“对不住,我忘记了这个,能不能……”
姬泉打断刑寒藻,说道:“外面海阔天空,你可以大有作为,等刘景浊点卯过后,我立马儿帮你修建茅厕。”
宋元青一笑,只说了句好,然后就小碎步往外跑去。
他是习惯了,在这拒妖岛上,想找个茅厕还真不容易,不过海阔天空倒是真的。
刑寒藻有些内疚,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当神仙太久,险些忘了,炼气士可以不用上茅房,但凡人是必须要的。
宋元青倒也挺快,回来时大家已经给他备好洗脸水,他胡乱摸了一把脸,轻声道:“走吧,咱们下楼,刘大哥快到了吧。”
四人一同下楼,楼下也有人了,不过刑寒藻没想到,来得最早的,既然是东方疾临。
姬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是说不来吗?”
东方疾临倒也没不好意思,只是说道:“昨个儿瞧见了陈家主对他作揖,我来看看他刘景浊到底有什么能耐。”
自己找台阶,真不错。
说话时,又一个年轻女子以神行符到此,阿祖尔满脸诧异,“檀烟姑娘也来了?”
夏檀烟个子小小的,声音也小小的,“干爹非让我来,说我是属于二楼编外,日后在一楼做事儿。”
话音刚落,一道雷霆跨海而来,急忙忙落地,喘息不止,“我没来晚吧?”
刑寒藻轻声道:“放心,山主还没有来呢。”
两道身影同时落地,腰悬酒葫芦的刘景浊,与东门笑酒一起,破烂山这位首席,明显要故意落后刘景浊一个身位。
刘景浊看了一圈儿,少了个人,但没所谓了。
“都来了,那就先上去再说吧。”
刚要迈步,一道剑光落地,是个一身白衣的青年人,众人尽数转头看去,特别是宋元青。也不知怎的,一个大男人,觉得高兴到想哭。
来人白衣挎剑,头生双角,是一对鹿角。但那脸蛋儿,简直是美男子。
陈黄庭憋了半天,说了三个字,“没晚吧?”
刘景浊一笑,摇头道:“没晚,很好。”
三层是三处小天地,刘景浊早就提前布设了阵法,三楼暂时无人可上。
二层那方天地,其实就是一处云海,云海之中有山巅破出,山巅坐落一处四合院而已。
刘景浊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九个人。
走入正堂,座椅桌子早就摆好了,像是个会客书房,主位一张桌子后边儿放着一张太师椅,下方左右各放着六张椅子。
刘景浊走去主位,先摘下酒葫芦放在桌上,率先开口:“按境界落座。”
东门笑酒与陈黄庭自然坐在左右两侧首位了。
至于剩下几个真境,也没推脱什么,先后落座,夏檀烟跟宋元青自然坐在最后面。
刘景浊这才坐下,先灌下一口酒,这才说道:“两边共计六处屋子,日后推开窗户都是对着海的。议事时关窗,其余时候把窗户打开。”
顿了顿,刘景浊又说道:“大家应该都认识,但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这院子里共事,还是需要自我介绍一番的。我先来,我叫刘景浊,以后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没有说中土刘景浊或是青椋山刘景浊,东门笑酒想了想,起身朝着大家抱拳,轻声道:“东门笑酒。”
陈黄庭有些别扭,感觉婆婆妈妈的,但人家东门笑酒一样起身,自个儿坐着不像话。也只得起身,沉声道:“陈黄庭。”
西花王朝的青年人起身抱拳,“东方疾临。”
一身蓝衣的女子也抱拳道:“龙丘白雨。”
加上刘景浊,共计十人,报完姓名之后,各自重新落座。
刘景浊笑了笑,“都别这么拘束,又不是官老爷升堂。几个小规矩先说一下,除却随身物品,东西可以带进来,但带不出去。还有互相之间的称呼,譬如喊我,可别什么表弟姑爷的,直呼刘景浊即可,黄庭兄要是不习惯,喊我刘见秋也是一样。最后一条,令行禁止,戍己楼里,我说的话,定下日子的,赶在那天要拿给我。”
说到这里,刘景浊便看向末座,问道:“宋元青,誊写的东西呢?”
宋元青赶忙起身,抱拳道:“共计两大份,活人与死人。活人那份里,又分成如今是否身在拒妖岛的。在拒妖岛的修士,九洲修士与拒妖岛分别列出,其中剑修、阵师、炼丹师、炼气士、卦师、咒师、符箓修士,都已经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