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对了,我准备去栖客山了,来跟您道个别。”
老人笑着点头,“好好读书。”
一艘返回中土的渡船之上,太上皇赵炀看着手里两块儿石头碎片,轻声道:“假如当年刘先生没有南赡部洲帮你拿回那样东西,你一样会是作壁上观的那一类吧?”
后边赤脚挎剑的女子摇摇头,“只是欠人情而已,我没必要与你们景炀绑在一起。真正让我改变的,可不是刘顾舟,而是你们不学好的儿子。”
赵炀神色古怪,身边这位秋官,岁数究竟多大,他可是知道一些的。我家那二小子,真就这么招人喜欢?
哪成想刘小北直接开口说道:“你这个当干爹的可能不知道前面的,刘景浊小时候做过一件事,说起来算是丢人的事。他有一次自己跑来找我,路上荒郊野岭的,等他发现时,已经踩过了人家坟头儿。年纪小胆子自然也小,跑了。但之后,他总是喜欢夜里去坟地,这个你知道的吧?”
赵炀点点头,“那时候的秋官来说过,说是老二自己拎着一壶酒,跑出城待在里乱坟岗子里。后来我问他,他说他在练胆子。结果……后来偷偷跑去边军,手上沾了血,再不提怕鬼什么的了。”
刘小北淡然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做不到的事,努力、想办法,让自己做到。害怕的事情,那就直面,直到不怕。”
若非骨子里有这股子劲儿,那好似小孩子过家家的谋划又哪里做的成?
结果呢,还真是给他做成了,起码已经慢慢开创出来一条直通归墟的门户。
赵炀沉声道:“刘先生跟老二的不同在于,刘先生觉得因利而义,不纯粹。可老二觉得,人都是可以教的,都可以学的。”
刘小北点点头,“这也说明了刘顾舟一生眼前从无遮挡,清明。而刘景浊,不知道前方到底会是什么,只能说尽量去促使一件事,往好的方向走。”
刘小北看了一眼赵炀手中的八卦石碎片,问道:“你还能撑多久?十年?二十年?”
这位景炀王朝太上皇哈哈一笑,“能撑多久是多久嘛!奈何桥头,肯定有人在等我,肯定有,也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
今年没有三十儿,腊月二十九便是除夕。
高阳城里张灯结彩,莫家主族的千金小姐要娶庶族少爷,对,是娶。因为莫家家主一生无儿,只有三个闺女,小女儿便是莫思冬了。一旦莫思冬把莫问春娶入主族,那日后的接班人,肯定是三姐妹之一,说不定是女婿直接继承家业呢。
听说莫问春打小儿聪明,两家人定了娃娃亲都好几百年了,就是一直拖着。
刘景浊一直知道,莫问春对于一件事,始终耿耿于怀。他作为刘景浊的生死之交,在青鸾洲却压根儿没帮上什么忙,脸上挂不住,心里过不去。
这不,打算卖了自己,去给刘景浊争取来些什么。
给刑寒藻解释完这些之后,后者恍然大悟,但仍然对一些事十分不解。
“那为什么故意摆出这幅模样?你还要配合他唱戏?”
刘景浊摇了摇头,“怎么说呢,他对写书一事,执念太重,我想的是让他暂时放一放,起码心境可以松弛一些。”
刑寒藻古怪道:“放松心境,等同于先成婚?”
刘景浊一笑,“这就是他嘴贱的代价了,不过他要是不想嫁,我是不会让他委屈的。”
刑寒藻撇撇嘴,“那接下来,咱们去哪儿?直接去往莫家?”
刘景浊摇摇头,没说话。
昨个儿确实是因为那家伙嘴贱,但真要不管了也不行。主要是之前莫问春一直在说他有个订了娃娃亲的媳妇儿,长这么大连手都没摸过呢。
这不,帮好朋友一个忙嘛!
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的莫问春,其实在偷着乐呢。
娶了喜欢的姑娘,还能帮朋友个忙,这种事,何乐而不为?
一处地方,有个被囚禁三十余年的女子正对着一袭黑衣苦苦哀求。
“人皇印不能碎,至少现在不能碎的,你敢忽悠他在青鸾洲碎人皇印,我就敢死给你看!”
黑衣人笑道:“你倒是得有死的本事,那小畜生可憋着上门找你呢,如此挑衅,我倒是想跟他玩儿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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