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柚撇嘴道,“这么欺负人,换做我,拔剑砍他,反了。”
白小豆也轻声道:“如此一来,真相如何没人会听,也不会信。那个可怜小姐姐就骑虎难下了,不给出个说法儿,一处反处处反,可说法儿又要怎么给?”
白小豆所谓的可怜小姐姐,如今都是高车国女帝了。
带着白小豆返回景炀的路上,那位落魄公主只买了一张挂票。好在是龙丘家的渡船管事心善,让她待在了甲班上。后来在长安,白小豆又见着了帕朵儿被拒在鸿胪寺外,就更觉得帕朵儿可怜了。
白小豆轻声道:“上次在鸿胪寺外,师傅没帮忙,这次能不能帮帮她?”
刘景浊笑了笑,拿出一块儿玉简,轻声道:“五郡太守都是本土妖族或是鬼修,但每一郡都有一位按察使,负责交叉巡视五郡,考核各郡吏治,那是帕朵儿的亲信,可以把这玉简交过去。我们管了,其实白管,就像打地鼠,这边儿打进去了,那边儿又钻出来了。”
把这黑熊城的事儿管了,狗熊城又有事儿,那还不是打地鼠?
姜柚忽然转头,看向竺束,问道:“是这样吗?”
竺束连忙后退好几步,哭丧着脸说道:“我是竹鼠,不是地鼠啊!”
这师徒三人,他对刘景浊是到骨子里的怕,但他现在知道了,刘景浊不会一言不合就打他。可姜柚不一样啊,动不动拳头就来了。
白小豆接过玉简,咧嘴一笑,轻声道:“就知道师傅不会不管。”
刘景浊只是摇摇头,没说话,分神去听了柳树下方那二人言语罢了。
好像两人关系,并不怎么好,本体为一只大公鸡的县令,说话时冷冷清清,略带嫌弃。
“我们这是蚍蜉撼树,能有什么作用?更何况你是个景炀人,我对你的信任,如今已是极限了。”
书生拿起折扇拍于掌心,笑问道:“那为何要跟我唱这一出戏?”
县令扭转过头,好像可以遥遥看见城中塑像。
他轻声开口:“说实话,如今的高车,不论真心还是计策,我们总是有了自己的些许尊严。在最早的妖国时,其实还不如后来的景炀。景炀王朝只是杀我们妖族太多,但我们杀人族,更多。至少在景炀治理下,不闹事就不会出事。但从前的妖国,我们这些个境界低微的小妖,就是给资质好的大妖,充当口粮的。”
话锋一转,这位县令略带讥讽道:“我挺瞧不上你的,一个景炀人,却设计去坑自己的家乡。”
书生一笑,反问道:“既然你觉得景炀不差,为何要跟唱这一出戏?”
县令沉声道:“我想给我们的黑熊老大,出一口气。”
书生哈哈一笑,摇头道:“我不是景炀人,只是自小待在景炀而已。”
听到这里,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听下去的必要了。
刘景浊抬了抬手,四人已经远离黑熊城,又在一片荒漠之中。
落地之后,刘景浊问道:“竺束,从前景炀王朝治理此地的时候,滥杀,多吗?说实话,我现在不是景炀王朝的二皇子,只是青椋山山主。”
竺束沉默了片刻,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硬着头皮说道:“没亲眼见过,但听说的,很多。别的我不知道,但我家隔壁有一对母女,是狐妖,就是从戴月郡逃过去的。听狐狸大姨说,当地的狐族都被圈养在荒漠之中的城池,没化形的就被强行喂下丹药,长得好看的,会被药性催着长大,然后就关在类似于青楼的地方,每日要接客。长得不好看的,则是看品相,幼狐毛皮,很值钱的。”
姜柚跟白小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是景炀王朝能干的事情吗?
可竺束还没有说完。
他抬头看着刘景浊,轻声道:“邻家狐女,其实是个半妖。”
刘景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只是忽然滋生了一个念头。
我刘景浊,好像并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人。
来此之前,刘景浊觉得自己故地重游可能会很愧疚。
结果是完全没有,哪怕是听见了竺束所说的事情,也还是没有愧疚,只是如同寻常江湖路,碰见了不平事。
他苦笑一声,原来我并不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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