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被反反复复租凭出去不知多少次的渡口,究竟是归属于哪座山头儿,刘景浊不知道,也懒得深究。
不过以前龙丘棠溪说过,玉竹洲东海岸与西海岸的两座大渡口,最早都是西花王朝建造的。只不过建好之后就卖出去了,卖出去之后,西花王朝却又从买家手里把渡口租了回来。租回来之后,西花王朝又将渡口转租出去,反正接下来还转了好几手呢。
所以西花王朝相当于卖了一次,把建造渡口的费用赚了回来,然后再租来,转租出去。这中间的转租费用就足够付给渡口真正主人的租金,且略有盈余。
层层加码,以至于到现在,这座东门渡的停泊费用极高,所以,由打玉竹洲驶出的跨洲渡船,船票很贵,是别洲的一倍有余。
师徒二人在渡口城池寻了一间客栈,此刻刘景浊正看着玉竹洲舆图,规划大致路线。
玉竹洲绝地在最西边儿,折柳山也在最西边儿,刘景浊得去一趟折柳山附近,所以起码也得贯穿一洲而折返回来。
不过这一趟,刘景浊打算赶路快着点儿,尽量明年年前到神鹿洲,落地后就去绿湖山转一转。
所以在玉竹洲境内,刘景浊圈出来了几个地方。
从东门渡出发,往西南方向去,到几千里外西花王朝那座花都,瞧一瞧姜戈。毕竟杨念筝待在青椋山,来了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再说了,他们杨氏曾经帮过干娘,所以去看看也无妨。
过年之后,直往西去,出了西花王朝不远就是那座神弦宗了。
答应了李湖生去神弦宗逛一逛,就顺路去讨一杯水酒喝喝。
此后就可以直去折柳山,逛一圈后,于北边儿绕行折返东门渡,就可以走了。
这期间,有两位故人可以去见一见。
景炀一脚踢开白小喵,自打晓得白小喵是只公猫,现在都会说人话了,姜柚死活不愿意再让白小喵蹲在自个儿肩头,更不愿意让白小喵钻被窝儿了。
看着师傅筹划路线,她没忍住开口道:“师傅,次次规划的路线,哪次我们按照路线走过啊?”
刘景浊语噎,站起身来,一本正经道:“可以不按计划来,但计划一定是要做的。”
姜柚一幅恍然大悟模样,长长哦了一声,笑着开口:“那咱们走吧!渡船上五个月,我感觉身上都要长毛儿了,我还是喜欢露宿荒野,这才像个江湖人嘛!”
刘景浊就纳了闷儿了,俩徒弟,都不喜欢住屋子里?
不过等酒葫芦灌满之后,他还是领着姜柚连夜出发了。
五个月的渡船生活,对于师徒二人以及白小喵,无聊归无聊,但时候过得还是很快的。
虽然姜柚修炼,越往后越难,但灵台也已达千丈,算是把师傅定的三千丈灵台,完成了小一半儿。
至于刘景浊,一边儿养伤,一边儿忙着给体内天地描画山川河流。
既然雷泽现世,他干脆在体内那座九州,以古时舆图原模原样拓了过去,率先描绘出了大江大河,然后是三山五岳,最后才将剩余八座大泽大致描绘出来。
至于海外十洲,那是个大工,没几年下不来的。
所以现在,本体在外,一道地魂正在构建描绘天地,至于天魂,在海上练剑。
只可惜,登楼之前,体内那道天魂的所谓练剑,也只是试行某种剑术能不能用而已,并不能做到真正的练剑。
走在夜路上,大雪纷飞,师徒俩很快就都白了头。
刘景浊笑着问道:“飞剑神通还没有发掘出来是吧?那就先不着急,先起个名字吧。”
少女咧嘴一笑,摊开右掌,一把赤红飞剑便悬停于其手心。
“师傅,名字早就想好了,就叫赤霄。”
刘景浊面色古怪,问道:“自个儿想的?”
姜柚一翻白眼,“那不然还是抄的啊?”
刘景浊愕然,片刻后笑着解释:“中土古时有一座王朝,开国皇帝佩剑就叫赤霄,得剑于南山,也叫白虹。相传他曾持此剑,怒斩白蛇。”
顿了顿,刘景浊问道:“要不要改个名字?”
姜柚摇摇头,“不改不改,我管他谁用过呢,反正名字是我自个儿想的,我哪儿知道别人也想得到?只能说英雄所见略同了。”
刘景浊一笑,她不在意就好。
说实话,他这个当师傅的,对于某些事请,反而没有徒弟豁达。
“你筑起灵台以后,便要去着手开辟飞剑神通。在此之前,你先学着御物,而不是御剑。”
刘景浊取出老早就准备好的十六柄巴掌大小的铁剑,仿制飞剑模样,但其实就是他在船上闲来无事打造的。
铁剑被他用装刻刀的牛皮包卷着,这会儿连包带剑一起取出。
人间大爷,满天飞雪,青年人一步上前,右手捧着剑囊,左手并指挥舞,十六柄剑依次发出,于半空中游走飞掠,不远处一棵树就遭殃了,被十六柄剑依次穿过,戳透明了都。
挥手收回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