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色,强撑着的硬气,瞬间就被放空了。
刘景浊再次开口:“虽然百无禁忌是白水洞天的风俗,但我还是奉劝三位,莫要无辜伤人,这人世间,会多管闲事的,远不止一个刘赤亭。你们,可以走了。”
清淤渠主一咬牙,迈步离去,越走越快,后面都跑了,跑了一会儿,干脆施展神通,再就没影儿了。
剩余二人见状,也是麻溜跑路,不跑等着死吗?
关上那道口子,刘景浊这才看向苏崮,微笑道:“我想苏兄应该没有传讯出去吧?”
苏崮赶忙摇头,“没有没有,赤亭兄放心。”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都杀了你一次了,再杀,怪不好意思的。”
苏崮顺杆子往上爬,讪笑道:“我跟苏箓,同父异母啊!赤亭兄可千万别把他的事儿扯我身上,我跟他还有一争呢。”
话音刚落,苏崮便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就不该提啊!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果然,刘景浊咧嘴一笑,开口道:“可你都知道我是谁了,万一回去喊人,我就一个人,跟你们一座朝天宗杠,暂时做不到啊!”
苏崮只好装傻充楞,“啥?赤亭兄,我没听懂啊!”
刘景浊却没继续与他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那老蛟,冷笑道:“别装了,你活不了的。”
一头大蛟立马睁开眼珠子,咆哮着就要扑向刘景浊,可一道剑光已然斩去,老蛟都没挣扎几下,就被削去蛟首。
说杀就杀,这一幕看得苏崮眼皮狂跳。
刘景浊起身去到老蛟尸身那边儿,翻出来那四样真东西,随后又取出乾坤玉,最后竟是连老蛟尸身都收了起来。
那三位渠主出门便走,湖中妖修,暂时还无人反应过来。
刘景浊掂量着水滴形状的吊锥,笑盈盈看向苏崮,轻声道:“我如何能不杀你呢?给我个理由。”
苏崮沉默片刻,一咬牙,沉声道:“留我一道本命真元在你手中,要是我在你离开离洲前泄露你的踪迹,你随时可以打碎那道真元?”
刘景浊咧嘴一笑,“只是这个吗?我想知道的,是例如朝天宗有无个毛先生,你们那老祖是否在山门,你们朝天宗,在谋划什么?”
说与不说,你苏崮自己看,可你要是不说,那我可就没有不好意思一说了。
可苏崮却是苦笑一声,有些无奈道:“我跟我娘,是顶不受待见的,你都不知道,我那大哥,对我那是什么眼神儿。这些事,我真不知道,只知道那座朝天宗,宗主也只是傀儡而已。我之所以冒险来找龙女,无非就是回去之后,境界再高些,腰杆儿能硬些。”
刘景浊眯眼笑道:“真话?”
苏崮摆摆手,“命在你手里,你信与不信,这都是我的真话。”
刘景浊丢出人首分离的尸身,又将魂魄放出。
苏崮赶忙三魂合一,将脑袋放回脖子上,又接连喂下几枚药丸子,略微稳住气机。
这会儿他看向刘景浊,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命终于是保住了啊!
只不过,好像魂魄的记忆被硬生生剥离了一些,是被关起来时的记忆。
刘景浊开口道:“本命真元就不用了,不过你魂魄之中应该多了点儿东西,十年之内,你只要离开白水洞天,那道大阵就会搅碎你的魂魄,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苏箓探视了一番自身魂魄,果不其然,一座雷火大阵已然布下,最要命的是,这阵法还是以自身灵气驱动的。至于是不是离开白水洞天之后大阵就会开启,他苏箓不会尝试,也不敢尝试。
十年而已。
反正这十年内,他刘景浊总不会杀上朝天宗吧?
撤去长风,苏箓终于喘了一口气。
日后他再见着这家伙,决计要绕着走,他娘的,忒吓人了!
苏箓一愣,转头一看,却瞧见了个年轻道士扛着麻袋返回。
他心中叹息,看来这是把小云梦钱谷清扫一空了。
俩人趁着还没有人来,瞬身离开小云梦。
在一处山脚下,刘景浊数着这几天的收获,光是方才小云梦钱谷,就有百枚泉儿,加上杂七杂八的,再将老蛟尸身卖了,怎的也得凑个两百枚泉儿吧?
还是得攒钱,到时候去了白鹿城,能空手去吗?
只是忽然想到那个苏箓,刘景浊一下子就黑了脸。
转头看向苏崮,刘景浊叹息道:“我好像有点儿后悔了。”
苏崮目瞪口呆,“别介啊!赤亭兄,咱不带这么玩儿到!遛狗呢你这是?”
刘景浊回过头,呢喃道:“别怕,只是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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