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太医满心发苦。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自信满满地说上一句,“这毒我能解!”然后收获侯府众人感激的目光。
然而,事实很骨感。
面对燕家一众少公子怀疑的眼神,康太医干巴巴地说:“这、这种毒……我也从来没见过。”
众人失望。
燕行不死心:“你不是太医院最擅长解毒的人吗?连陈老都这么说了,难道你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都没见过这种毒,上哪去有头绪啊?
康太医额角冒冷汗:“这个……下官斗胆问一句,五公子是如何中的毒?”
几位公子忽然沉默。
康太医急忙说道:“要是知道中毒的原因,或许能找到解毒的办法,而且这么罕见的毒,想来也不是五公子自己沾染上的吧?难道是被人毒害?”
又沉默了一会,燕深咬牙切齿地道:“是镇北王妃!肯定是她给五弟下的毒,那个毒妇……”
“镇北王妃?!”康太医惊叫一声,神情微微怪异。
燕锦敏锐地注意到了,却还没来得及问。
燕敦气急败坏地道:“我这就去镇北王府,找他们要个说法!”
说着扭头就往外走。
燕行紧随其后:“二哥,我跟你一起去!”
燕深沉默不语,一双眼眸阴沉沉的,显然也很赞同。
燕锦皱着眉,上前阻拦:“二哥,四弟,你们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五弟都被人害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冷静?让开。”燕敦气急地伸手推开他。
上官烨干脆挡在门口,拦住两人的去路:“你们就打算这么直冲到王府去吗?”
燕敦:“不然呢?”
燕行眼睛一转:“表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上官烨气笑了:“你还问我办法?我还想问你们,冲到王府你们打算怎么办?”
燕敦脱口而出:“当然是找镇北王妃要解药啊!”
燕行也说:“没错,既然是她下的毒,她手里肯定有解药,拿回来就能治好五弟,这不比找太医有用吗?”
康太医:“……”
上官烨简直要被这些不长脑子的表兄弟们气死了,太阳穴突突地跳。
燕锦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对上怒气冲冲的燕敦和燕行。
上官烨深吸了口气,问道:“镇北王妃是什么身份,你们知道吗?”
“当然知道。”
“我们又不傻,她不就是个王妃吗。”
“她是亲王妃。”上官烨冷冷地纠正,“而且是手握五十万镇北军、天盛国最有实权的镇北王殿下,刚进门的亲王妃。”
燕敦、燕行:“……”
上官烨继续道:“不止如此,她还是唯一一位享有陛下亲赐特权,位同亲王,见君不跪,直入宫门的亲王妃。论身份,我们这些人里,除了大舅舅之外,连舅母见了她都得屈膝行礼。
你们告诉我。
她这样的身份,凭什么你们想见就能见?想让她拿出解药就拿出解药?”
上官烨气的几乎要冷笑了:“就凭你们的鲁莽冲动和不怕死吗?!”
燕敦、燕行:“……”
两个人被骂的脑子都懵了。
这还是上官烨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燕家兄弟们说话。
燕锦看着兄弟俩呆滞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二哥,四弟,表哥说得没错,我知道你们想为五弟讨个公道,但你们也该冷静一点,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冲动解决。”
燕敦咬牙没说话。
燕行却有些不服,看着他亲哥,刚想开口:“……”
燕锦冷冷瞪了他一眼:“五弟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怎么?你们也想步他的后尘吗?”
燕行哑然:“……”
要不是燕殊求见云苏被拒,一时冲动强闯进王府,也不至于会有今天的事。
说到底,还是燕家兄弟们太过自傲。
他们打心眼里就没认清楚云苏现在的身份,就像燕敦说的,“不就是个王妃吗?”
以镇南侯府的权势地位,普通的王妃,他们确实可以不必太敬畏。
但云苏这个镇北王妃,含金量是截然不同的。
因为她背后站着君长渊。
而君长渊,代表的是天盛一半的军事实权,连陛下都要忌惮的那种。
就凭这点,镇南侯府拍马都比不上。
所以,燕殊才踢到了铁板上,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让上官烨愤怒发火的是,他明明已经劝过燕深和燕殊了。
他们不听,现在踢到铁板,已经栽进去一个燕殊,还赔上了镇南侯府、上官府和大长公主的人情。
结果,燕敦和燕行还是不长教训,又打算重蹈覆辙,一冲动就想跑去镇北王府。
这是想干什么?
还嫌镇北王手里捏着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