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道鞭子?”
云苏不由震惊了,“怎么罚得这么重?”
古代鞭子可不是现代能比的,一般都是牛皮制作,浸泡药水,皮质又韧又结实,一鞭子抽下来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滋味相当难受。
有些鞭子上还会有倒刺,抽在人身上,能把人剐下一层肉。
云苏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原主以前就挨过这种鞭子,那滋味一辈子都忘不了。
秋眉眼泪汪汪:“奴婢也不知道,秋荷回来什么也不说,只说她是自愿领罚的。”
成年男人都未必扛得住五十下鞭子,何况秋荷一个姑娘家。
云苏微微皱起眉:“她上药了没有?”
“奴婢昨晚帮她上过药,但是普通金疮药效果不太好,秋荷也不肯让大夫过来看。”秋眉心里实在担心。
云苏想了想:“我床头的抽屉里有一罐外伤药,你去拿来,我们去看看秋荷。”
秋眉惊喜不已,连声道:“多谢王妃,奴婢这就去拿。”
说着,急急忙忙便跑去床边,从抽屉里找到一个精致的白玉罐子,双手捧着拿过来。
“王妃,是这个吗?”
云苏看了一眼,点点头:“就是这个。”
这是昨天晚上,君长渊拿过来给她用的,她手掌心被剑刃划伤,伤口还挺深,一直隐隐作痛。
昨夜君长渊给她换了药后,或许是药膏的效用,云苏感觉伤口清清凉凉,舒服了很多,可见效果不错。
鞭伤和剑伤都是外伤,药膏自然也是通用的,也省得云苏再去找人拿药了。
主仆两很快出了门,往丫鬟下人住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十分顺利。
丫鬟下人住的院子在西北角,位置比较偏,但镇北王府并不苛待下人,整体环境也还不错。
一个小型的院子里有六间房,每间房住两个人,丫鬟和下人分开住,互不干涉。
“奴婢和秋荷一起住,这个时辰,其他丫鬟们都去当值了,只有秋荷在屋里休息。”
秋眉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云苏进了丫鬟院。
“那边就是奴婢和秋荷的房间。”秋眉伸手指着最南边的一间屋子。
云苏顺势看过去,看到屋子门窗紧闭,窗户上糊着半透明的窗纸,既不会阻碍光线,又能保证屋内的隐私性。
从窗外往里看,只能看到浅浅灰色的影子。
“王妃,我先去敲门……”秋眉正要快步走过去。
云苏停下脚步,微眯起眼,“你刚刚说,院子里的丫鬟都去当值了,只有秋荷一个人在?”
“是的,怎么了?”秋眉不解地跟着停下。
云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窗户:“那屋子里有两个人。”
秋眉一惊,下意识转头看去。
果然,窗纸上浅浅地映着两道灰色影子,似乎离窗户有些远,影子很淡,轮廓模糊,但仔细一看都是人形。
秋眉有些惊讶:“难道有人来探望秋眉?”
她没有多想,走到门边,还没伸手敲门,紧闭的房门就直接打开了。
秋荷虚弱的声音传来:“秋眉?是你吗?”
秋眉立刻走进去:“是我,还有王妃娘娘也来了……”
话还没说完,云苏紧随其后地走进屋内,目光飞快地扫过四周。
屋子里的摆设十分简单,进门便是客餐厅,摆着一张圆桌、两张凳子,旁边靠墙的位置则放着两张床,除此之外还有衣柜、矮柜、木箱等家具。
脸色苍白的秋荷,此刻就趴在其中一张床上,费力的撑起身子,贴身的浅色里衣后背上,隐隐有血迹渗透出来。
云苏鼻尖动了动,屋内除了血腥气外,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药气。
但屋内却只有秋眉一个人。
“王妃?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看到云苏走进屋,秋荷诧异又惊慌,急忙撑着身子想下床。
云苏阻止了她:“我听秋眉说你受了鞭刑,伤得很重,所以过来看看,你躺着就行,不用下床行礼了。”
秋荷这个样子也确实下不了床,只是动作稍微大一点,后背衣服上便沁出暗红的血迹。
她咬了咬嘴唇,低眉道:“有劳王妃费心,奴婢只是皮外伤,休养几日便没事了,不值得王妃亲自过问。”
云苏还没说话,秋眉忍不住道:“你这还算皮外伤?后背皮肉都快被打烂了,你还不肯看大夫……”
秋荷立刻打断她:“王妃面前,不要胡说!”
她又向云苏解释:“王妃别听秋眉说,真的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秋眉一脸的愤愤不满,又不好跟受伤的人多计较,只能告状一样地看向云苏:王妃你看,她就是这么固执,怎么说都不肯听!
云苏挑了挑眉,走到床榻前,看到秋荷背上缓缓晕开的血迹,她衣服下还包裹了纱布,血依然渗了出来,可见伤势确实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