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太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霎时间变了脸色,惊慌失措地往外追。
“贺姑娘,不是啊!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想让你进府当妾的意思,你回来……”
让一位王府贵女,而且是深受郡王宠爱的女儿,给自己的继子当妾。
即使这个继子是亲王,是君长渊。
对于襄阳王府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贺望兰气哭地跑出去,要写信给她父母告状,是合情合理的,如果襄王王府的人知道这件事,他们不会怪君长渊和云苏,但是跟康太夫人可就结大仇了!
你一个先王侧妃,居然敢让我家宝贝女儿当妾,是什么意思?
当他们襄阳王府没人了吗?!
我家女儿独自留在京城,长辈不在身边,你就觉得她没人护着好欺负?
这个误会一旦结成,再解开可就难了。
襄阳王府有多疼爱贺望兰,就有多仇视羞辱她的康太夫人。
而且,襄阳王是藩王,自有兵权,常年坐镇封地,连皇帝都要时常安抚。
他要是气不过女儿受辱,一封折子告到天盛帝面前……
康太夫人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正因如此,看到贺望兰怒气冲冲地跑走,康太夫人才吓得变了脸,连长辈的身份都不顾了,急急忙忙地追出去解释。
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
直到此时,康太夫人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他的夫人们也是一脸茫然。
只有朱夫人,脸上露出解气的冷笑,巴不得康太夫人倒大霉。
“……王妃娘娘,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臣妇们不敢打扰,就先告辞了。”
眼看着贺望兰和一种贵女,还有康太夫人都走了,其他贵妇们也不敢久留,纷纷提出告辞。
云苏本来正望着房门处,闻言点点头:“诸位慢走,不送了。”
“不敢……”贵妇们心里汗颜,急忙退出了新房,匆匆往外院走去。
这个新房,她们是再也不敢来了!
只一回就受了两遍惊吓,连康太夫人都要和襄阳王府结仇了,谁还敢来啊?
新房里再次冷清下来。
云苏独自坐在桌前,手指缓慢敲打着桌面,脑海里浮现出贺望兰红着眼眶跑走的样子。
倏地,她弯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啊……”
她敢发誓,贺望兰刚刚那种气哭的表情,绝对是故意装出来的。
康太夫人之前提到她喜欢君长渊,确实没有让她进府当妾的意思。
这是云苏利用话术,故意强加给康太夫人的。
旁人也许没听出来。
但是……贺望兰应该是听出来了。
可她却故意装作没听出来,而且还顺着云苏的意思,对康太夫人发难,三言两语加上气哭跑走,成功把这件事闹大了。
原本只是康太夫人嘴碎的一两句笑谈,被贺望兰这么一闹,却变成了“镇北王府的太夫人故意羞辱襄阳王的女儿!”
事情的严重性一下子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贺望兰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她跟康太夫人有仇?
还是说,她也想报复康太夫人拿她喜欢过君长渊的事当幌子,所以,故意借着云苏的话报复回去?
不管是什么原因,贺望兰这次,都和云苏打了一场配合战,除了她们自己,在场其他人都没看出来。
估计心里还在纳闷,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算了,不想了。”
云苏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身往卧室走去,“反正都在京城,日后有的是接触机会,下次见上再说吧。”
今天她可是起了个大早,又折腾了一整天,累得够呛了。
君长渊还在正厅跟皇帝朝臣们议事,不知道多久才回来,弄不好要通宵处理刺客的事,不回来休息也有可能。
云苏总不能坐一晚上空等他,干脆先睡一觉,把体力补满了再说。
新房里伺候的丫鬟们见她进了屋,也跟了进来。
本以为王妃是要在新房卧室里等王爷回来,谁知云苏一走到床边,直接就倒在了喜床上。
丫鬟都没来得及阻拦。..
“哎哟……”
看似铺得厚实绵软、喜庆火红的床铺,云苏刚一躺下,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弹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硌人?”
丫鬟们哭笑不得,忙走过来:“王妃娘娘,这喜床可不能直接躺,下面铺满了东西的。”
云苏一手掀开被褥,嘴角微微抽搐。
满满一床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个个圆滚滚的又坚硬,难怪躺上去这么硌呢。
“铺这些东西干嘛?怎么也不提醒我,硌得我背疼。”云苏伸手拨了拨,将这些东西扫到一旁。
丫鬟急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