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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要美白(1 / 3)

“侯爷,这高粱抗旱又抗涝,比较贱……”石村长撞见肃穆的侯爷,舌尖一咬,赶忙改口,费力的字正腔圆用官话道:“就是适应能力强,土质差点也行,又喜欢温。外加上咱们普通老百姓酿酒都是用高粱。所以是可以直接抵税的农作物。”

苏从斌紧绷着脸,点头。但他眼角余光却是瞄向不远处的……据说那啥啥肥料,内心十分抵触。

望着虽然肃穆,却看着颇为和善的侯爷,石村长瞟了眼不远处翻书的苏敬仪,又强调了一句:“我们……我们也本分的。没因为苏家少爷年纪小不懂事就忽悠。在我们县是真可以直接当税。”

他们也不是傻的,这金贵的侯爷摆明就是冲苏敬仪,确切说苏敬仪口中的皇商秘法——织出来的布皇帝都爱用来做衣服!因此他们自然也要强调全村上下对苏敬仪的好。

留一些情谊,万一日后村里也有读书郎,进士公呢?

这……这就有些香火情谊啊!

展望着美好未来,石村长觉得自己都不曾口干舌燥,哪怕顶着烈日暴晒,他也依旧能够掷地有声介绍高粱的种植的要点。比如眼下拔除已经枯死的高粱青苗,也是需要些技巧的。

要知道高粱可是硬茬开荒好物。这高粱根系发达,可以吸肥吸水,让土壤缺水板结。开荒时用,一茬过后便可轮作大豆等物,而后刀耕火种精耕细作,不肖三年便能将荒地变成肥田。但这样的好处,在……在肥田上,在旱时,就得注意了。

死了的要最好连根一起除掉,免得吸土壤里的水,阻碍了其他高粱青苗的茁壮发展。

“拔掉后也要翻土,最好顺手就沃肥。这捂着田好待明年……”

苏从斌扫过苏敬仪。

就见这兔崽子不知何时哪来个形似摇摇马的凳子,正美滋滋的摇摆着,若不是一脸黑炭,这活脱脱游手好闲公子哥气。而琮儿倒是认真,握笔记录,连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都未在意,满眼闪烁着好学的光芒。

这两者的精气神,真是……真是完完全全无法放在同一个标准进行比较。

他……

想想苏敬仪的身世,尤其是人言谈间对那个赌博败家子的鄙夷,苏从斌感谢说的嗓子都哑了的石村长,叮嘱人去忙勘探水源的事情后,便飞快示意自己亲卫送两棉花团过来。

动作尽量优雅堵住鼻孔后,苏从斌弯腰尝试性握锄头。然后瞄准自己要铲除的靶子,他自觉干脆利落的举起锄头,狠狠的一锄头砸下去。

但万万没想到他一个常年习武之人,尤其是箭术都不错的武将,竟然……竟然一锄头下去对不准枯死的苗!

甚至这锄头的锄刃深深的嵌入田里。

一时间还拔、不出来。

苏从斌默默握紧了锄头,用力。因此表情都不自禁带着些隐忍的杀伐。

苏琮沉默的了一眼苏从斌。在他记忆里,父亲虽威严,却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是端端正正的礼仪楷模。哪怕再有世家嘲讽苏家某些内纬不修,可也无法指责父亲只言片语。因为父亲是定国公的千金,第三代荣国侯的原配所教导,最为君子端方。即便是定国公一族,也是遗憾不是亲外甥。

可……可眼下父亲没有那么肃穆端正,且似乎还有些生气。却又让人畏惧不起来,反而愈发觉得父亲威严慈爱中,还有些属于他自己的矜持。

这样的改变是……是因为苏敬仪吗?

心中揣测着,苏琮缓缓转眸看向依旧坐着小板凳的苏敬仪,情绪一时间有些复杂,酸涩道:“敬……敬仪,你……你不干活吗?父亲都已经示范了。”

说话间,他郑重放好自己先前记录的手札,有样学样的扬起锄头。

下一瞬,苏琮握紧了锄杆,默默鼓起了腮帮子。

瞧着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俩,被点名的苏敬仪好奇:“你们父子俩锄头都不会用吗?我听说达官贵人最爱挥舞个小锄头玩盆栽修剪花花草草的,这样显得清贵?那什么陶渊明采菊东篱下。”

就连病弱的黛玉葬花都还有锄头当工具替花瓣挖坟啊!

他不会狗屎运的,遇到两个完完全全,撒手不管任何庶务,只会读书的封建贵族父子俩吧?

后怕着,苏敬仪双手掌心相对,来回摩搓着:“看我的。最最最重要的工具都不会,知道高粱习性又什么用?”

我好歹看过种田综艺《勤天》的!

四舍五入,是学过的!

苏敬仪自觉摩擦有阻力后,自信的挥舞锄头。

然后他看着深深嵌入土里的锄刃,眉头紧拧成川,不信邪的用力握紧了锄杆。

发现依旧纹丝不动后,他缓缓抬眸看向自己新认的爹和大哥,一点不内耗反而气势汹汹:“还敢说我粗鄙吗?你们现在想不想对这锄头破口大骂一声?”

“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得亏穿的不是农家子科举文,否则他这个首富崽真活不下去!

苏从斌:“…………”

苏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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