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国,凊镇。
火山山洞里,传来一阵阵没见过世面的赞叹声。
“哇!浛沙姐姐,这是火烛吗!?”
“浛沙姐姐你瞧!这是桌子和凳子,坐着真舒服!”
“浛沙姐姐,宝物!宝物!”
“这床~,一定睡得很舒服吧!”
“喂!不许碰我的床!”
燏炎扯住铜子的后领子,往后一拉,站在床边,护住了不容他人沾染的地盘。
铜子踉跄,猛地坐在地面。还好,她穿得多,不怎么疼。
她摸着屁股,扭头高傲道:“嘁!谁稀罕!”
燏炎双手环胸,饶有意味地看着铜子:“你确定!?你的眼睛~,在看哪儿?”
铜子心虚,将目光从燏炎身后的石床移开,不再说话。
浛沙将铜子扶起,关心地问道:“疼吗?”
铜子摇头。
“看她皮糙肉厚的模样,该关心的是地面,而不是她。”燏炎单手支头,侧躺在床上,戏谑道。
铜子一听,立马来气。
她挽起袖子,打算与燏炎来个死斗。
浛沙将铜子拦住,道:“铜子,不许无礼。”
浛沙发话,铜子只好听从。她不甘心地努了努嘴,狠狠地瞪了一眼燏炎。
在床上的燏炎得意地朝铜子做了个鬼脸,然后枕着双手,哼着小曲儿,平躺而下。
前几日。
浛沙因为铜子的安危,哭得稀里哗啦。
无措的燏炎,为了让她停止哭泣,和她回到与铜子碰面的地方。
燏炎原打算让浛沙独自留下。可莫名的瞎操心,致使他也留了下来。
浛沙泪目,深受感动。
燏炎认为,浛沙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想他为神以来,克忠职守,在这小得可怜的职位上,兢兢业业。
燏炎想不通。他因为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要一直在这鬼地方待下去。
他烦闷地问浛沙:“你又哭什么!?”
浛沙自知,她给燏炎添了很大的麻烦。她擦掉泪水,带着磁性的鼻音,软糯道:“我没哭,我是被你的关心给感动了。”
“什么!?”燏炎难以置信,他什么时候做了让浛沙感动的事情。
他难为情地摸了摸后脑勺,道:“这有什么值得感动。”
浛沙吸着鼻子,双手抱膝:“你是第一个不嫌弃我样貌的人。哦不,是神。至于其他的神,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打算收留我,现在又留在这陪我,和我一起等我妹妹。”
燏炎一时无言。被浛沙这样一说,他不禁地想问自己,他的脑袋,是被门给夹傻了吗!?他竟然做出这些出乎意料的行为。
至于样貌,燏炎倒不在意。独自一神,在此度过的漫长岁月中,已经磨平他的**。孤独,让他对很多事情不会过于在意。
寒夜的冷,是彻骨的冷。飘飘寒雪,将树底下的一人一神,铺上一层薄薄的白毯。
燏炎布下结界,将飘雪阻隔。他朝雪地摆手一挥,燃着烈火的紫金炉子,出现在结界里。为浛沙送来腾腾的暖意。
温暖下,一人一神,很快进入梦乡。
浛沙梦见了大黄,它惨死在追人的棍棒下,成为了他们腹中的饱食。
她还梦见了铜子,被壮丁抓住,被镇民无情地虐待。
铜子痛不欲生,哭喊着求饶。嘶哑的声音,包含着对浛沙的呼唤。
浛沙被惊醒,眼角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而下。
天已亮,炉子里的火,依旧活力十足。
雪,无情地落在茫茫的山谷里。
浛沙恍惚地看着四周,空旷的雪原里,只有她一人。若不是有炉子在,还有结界替她当掉风雪。不然,浛沙真的就断定,遇见燏炎,不过是个梦。
远处,一个黑点向浛沙快速地移动而来。
浛沙以为是幻觉。她揉了揉惺忪红肿的睡眼,全神贯注地盯着黑点。
黑点在浛沙的眼中,逐渐放大。
燏炎,飘逸绝尘的彬彬公子。他肌肤胜雪,清俊的脸庞,毫无血色。
浛沙将目光转移到燏炎右手所提的‘东西’。从外形看,应该是个人。
燏炎在浛沙面前,凌空而立。
他将手中的‘东西’,扔到雪地上,傲然地问道:“是她吗,你妹妹。”
浛沙看着地面上一动不动的人,瞬间惊呆。
浑身是伤的铜子,奄奄一息。
浛沙爬到铜子身边,颤抖的双手,无从安放。她无助地看着铜子,哽咽了起来。
浛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轻声呼唤铜子。得不到任何回应。
燏炎一瞧,**不离十。他淡淡地道:“看来是了。”
天还未亮,他便起来,到四处巡视。想着能不能找到浛沙所说的妹妹。
不出所料,燏炎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