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啊!”阿呆鸟嘲笑一般发出一声怪叫,“这不是刚好吗?我有点想去顺着查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
反正都是调查那件事,同时都注意一下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
公关官食指按压在下颌骨的位置上,拧着眉摇头, “不……从这个方向调查,会是死局。”
他们五个人有一定的手段破局,但古沢仟岛绝对只会停在那道墙下,终究窥不见背后的路……除非有什么事情被他们遗漏,而古沢仟岛绝对会从这件事里得知一切。
“会是什么呢?”他想不到。
——兰波最后的证词只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知晓,因此,除了他们两人之外,没有其他人能知道,兰波曾经还有一个大概率已经死亡的“搭档”这条消息。
钢琴家用自己手上的球杆杵了杵地面,唤回公关官的思绪,权威劝慰道:“没关系,反正我们先看情况,继续按照原定的想法继续下去也能找到证明,不是吗?”
“啊……谁知道呢……”
因为他们也在做着同样看似不撞南墙不回头一般危险的事。
*
港口黑手党的大楼内,此时此刻却并不算平静。
就在刚才,原本是首领办公室的位置突然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刺杀,当时在办公室附近看守的人员全部悄无声息地丧生,庆幸的是,当时作为首领的森鸥外恰好不在室内,因而毫发无伤。
除了当时值守的人员外,港口黑手党没有其他损失,而这位不知道名的暗杀者留下了一只白桦木十字架,大概是作为行动的预告,也可能是对港口黑手党的挑衅。
但对于这场意外的刺杀,森鸥外下令在场所有人不得透露一丝口风,当机立断封锁了一切关于今天这场刺杀的消息,并没有让任何一名干部来负责处理这件事,而是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运转工作。
他静默地等待着什么。
可惜这些日子港口黑手党树敌众多,就算不是曾经的做派也仍旧有不少人想要森鸥外的项上人头,偷偷排查将会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作量,但他还是把这件事交给了太宰治一个人来做。
“是他吧,来得真快啊。”太宰治面上没有显露出情绪。
他在看见森鸥外还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发表过惋惜了——觉得刺杀者没有做好调查,居然刚好赶上了森鸥外和爱丽丝外出的时间。
不过这种放松的时间本就是随机的,太宰治只是发表自己未来已知的工作量,以及决定将这件事丢给自己的无良老板的不满罢了。
森鸥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临时准备的办公室内,撑着下巴任由自己的思维急速转动,神色在不合适的白炽灯下被阴影遮挡,晦暗不清显得可怖极了。
——毕竟是临时收拾出来,用作办公室的房间,稍微有些不合心意的地方也只能暂时忍耐。
“是的……听说前不久还在英格兰,现在却已经抵达横滨了。”森鸥外沉吟道,视线下落到桌面上,上面正放着从之前刺杀现场拾取的那只白桦木十字架,“比预想中的要更快啊……那个暗杀王。”
那些死亡的值守人员,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挣扎,就被对方杀死了,下手干脆又毫不留情,根据之后检查的伤口来看,是当时的值守人员发现闯入者后,直接进行了反击,结果却被自己的子弹反过来杀死的。
虽然这个世界上的异能力有千万种,但这种眼熟的状况,不得不令人多想。
太宰治没有说话,垂下的眼眸里没有丝毫亮光,反倒被刺眼冷白的过度灯光,投下更黑的阴翳。
反正他们两人都在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不需要再虚假地推诿什么。
“不过,果然还是很麻烦啊,这次没有成功的话,对方大概不会在短时间内,再重复一次刺杀同一个目标了,”森鸥外突然抬起头来,凝视着在面前站着当雕塑的少年,“我有点担心,假如说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你怎么办。”
“随便吧,管他是暗杀王还是刺杀王,这件事反正我都要去做,到时候我们就会碰面……两者没有差别。”太宰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说。
他浑身透露出的感觉相比一年前要更加压抑,这一年的时间,在十五岁时所认为能够从不断接近死亡中看到活着的意义里,彻底清醒过来。
可就算是距离死亡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这里的所有人都与之相伴,全部都还是在凭借本能地四处游荡,根本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现在太宰治倒是巴不得暗杀王赶紧过来,赐予自己真正的死亡。
“既然如此,”森鸥外闻言,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太宰,那就再次交给你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