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主意,方氏这便也狠狠心点了头,“成!就这么办吧!越快越好,也免得——夜长梦多。”
.
廿廿回到宫里,哄着绵忻再睡一会子。早晨为了送皇上,天儿还黑着呢就将他给叫醒了。这对于一个小婴孩儿来说,是有些不容易了。廿廿这便亲自抱着孩子,哄着他睡觉。
好容易将绵忻给哄睡了,回到自己殿内坐下歇口气儿,就见四喜急急地走了进来。
廿廿蹙眉,“怎么了?”
四喜跪奏道,“回主子,方才内务府来回话,说——芸贵人已是招供了。”
“什么?”廿廿不由得坐直,方才的倦意全都去了,“她不是糊涂着呢么,招什么了?”
四喜道,“内务府大臣回说,芸贵人今儿景况见好,说话清楚,脑筋也有条理,想必是太医这几日连续用药起效了。内务府大臣便趁这个当儿赶紧进来问话。”
“结果芸贵人便口齿清晰地将她是如何故意惊吓八公主,以及故意将李贵人用的药投入咱们宫里八哥儿的食盅里的事儿,全都认了……”
廿廿也是一惊,“内务府可呈上供状?”
四喜将供状呈上。
廿廿展开,还来不及细看内里情形,却已经先瞧见了那血红的签字和指印。
廿廿只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这便赶紧一闭眼,半晌才重又睁开,定睛细看。
供状里以芸贵人口吻记载:“……皇后娘娘宫里的八哥儿死了,这个与我无关。皇后娘娘也说了,是那八哥儿自己老死的。我只是比旁人更早发现那八哥儿不行了——因我家里也养过八哥儿,我知道老八哥儿要不行的时候儿是什么样的情形。”
“那日储秀宫里热闹,满院子都是人,我便是站在皇后娘娘殿门口,也不会有人觉着有什么。故此才叫我最先发现了那八哥儿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