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驭飞剑对肥遗来说也同样吃力,他吐出一口鲜血,往巨口中倒入无数灵药,背上被碧尾狮撕破咬烂的伤口上腾起融融辉光,飞速愈合。
他缓缓游动着靠近已近昏迷的碧尾狮,“你族没学到神族的本事,倒是先学到了神族的狂傲;仗着肉身坚韧无双,便自恃强大、目中无人,不屑于借助宝具的力量……怎么样,今日方晓得什么叫作茧自缚了吧?”
“本座最喜活吃灵兽,一来,如此食法最为滋补;二来,生灵临死前,那副痛苦万分的模样颇为有趣,令本座胃口大开!”
两身巨蛇语气甜蜜地低柔下去,他压低身子,一圈一圈地缓缓缠绕住碧尾狮的身体,将头颅凑到她耳边,仿佛在对自己的情人温柔絮语:
“……当然,你年前产下的那头小崽子,本座也一并纳下了。我听说你的孩子天赋颇为不凡,又如此幼嫩,想来滋味要远胜其母吧?你说呢?”
碧尾狮虽然动弹不得,但神智依然清醒,她眼中流下血泪,胸口起伏不定,“滚!你这孽畜!休伤我儿!”
“不伤她,不伤她,本座要将她一口吞下,在肚腹内细细品味……”
肥遗的庞大身躯将碧尾狮越缠越紧,骨骼断裂的咯咯声不断,他彻底兴奋起来,将自己的巨口一点一点张到最大,口中喷出腥臭血气,碧尾狮甚至能用余光看到那雪白牙齿上缓缓滴落的涎液——
“你且稍等片刻,不要着急,本座不多时,便送你们母女在我的五脏庙内团聚……”
他眼里那种兴奋到狂热的光芒忽然凝固了下去,呆滞道:
“……咦?”
被他紧紧缠绕住的翡翠狮子不知何时没了垂死的模样,她冷笑了一声,眼中绽放出纯白光芒:
“在此之前,吾先送你去见昆仑神山!”
下一刻,肥遗就被猛然暴起的碧尾狮抓住巨口,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寻常灵兽只知道碧尾狮掌有兽吼音波功,却不知道碧尾狮一族万年前自神族处学来的瞳术神通,不仅有观照之能,也能止住一刻敌人的思维动作,她硬是忍耐着磨到最后一刻,等到肥遗最狂热、也警惕心最为松弛的时候,突然发动瞳术,将它从头到尾完全撕碎,一击毙命!
“早就看你这两条尾巴难看了……今天撕成两半,终于顺眼了不少……”
一阵金色血雨落下,几乎将碧尾狮碧绿的皮毛完全浸透成为金色,她重重地喘出几口浊气,身躯摇摇晃晃,勉强挣扎着前行了几步,终于同样也倒在了血液汇成的小河里,彻底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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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挚!小挚!”
似乎从很遥远的天边传来了几声焦急的呼唤,谢挚皱紧眉毛,轻轻地哼了几声,只是紧紧地蜷缩起来。
她浑身都烫得厉害,好像躺在滚水之中,那个梦中常常出现的白衣女人又攫住了她的整副心神。
她微笑着靠近了她,但这次说的话却有了新变化。
女人模模糊糊地轻笑了一声:“……双子,这很合适。”
她说了什么?什么双子?合适什么?为什么合适?
谢挚心急难耐,简直恨不得抓住她的衣领好好问个究竟,但这时她脸上忽然腾起一阵灼热,猛地清醒了过来——
火鸦的鲜红长喙放大在她面前,见谢挚醒来,它颇为尴尬地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翅膀,“小挚,你终于醒了……”
谢挚还沉浸在刚刚的梦境里,久久都不能回神,她抱着头不断回忆思索,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由得有些沮丧,默默地在心中记住“双子”这两个字,刚想试着站起身,便又捂着脸“哎哟”了一声。
她伸手一摸,脸上肿起来老高,火辣辣的一片,“我的脸怎么了?”
“那个……”
火鸦果断逃离,扑腾着翅膀离她八丈远,“我刚刚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还以为你被梦魇住了,就……轻轻轻轻地拿翅膀抽了一下……”
它抬起脚爪,比了个“一丢丢”的手势,“真的很轻!我发誓!”
“……”
谢挚摸了摸脸上肿出来的好大一块,她几乎眼睛一低就能看到自己被打肿的脸颊了,“你管这叫轻啊!”
“我破相了!你要赔!”
她张牙舞爪地扑过去,一把搂住火鸦,正要拔它的毛,忽然又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好奇地自火鸦暖融融的羽毛里抬起脸来,“诶?火鸦,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又变小了……?”
她一时也不急着报仇了,站到一旁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火鸦的躯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我没感觉错,你就是又变小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你怎么还缩水呢?还是返老还童?旁人越长越巨大,你反而越长越娇小?”
“是吗?”
火鸦也惊异地低下头,新奇地不断往自己身上瞧,“好像是变小了不少……”
如果说火鸦先前有半座石屋高,那么它现在就只有一个普通的高大人族那么高了;不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