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走近铁栏杆,一屁股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
姜月尘看着他拿起硬面包啃了一口,两秒钟后,面包屑就喷了他一脸。
“呸!不是第一次吃硬面包,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硬面包。比踏妈雷尔夫的烂脾气还要让人忍受不了!操!”卢卡斯猛灌了一口淡水,叫骂着。
姜月尘额角抽搐,忍着怒意抹了把脸上的面包屑。
他木着脸说:“壮士,这是你一天的口粮。你好歹有两口水,那群家伙连水都没有。我怀疑明天就会拖出去几具尸体,还都是噎死的。当然,也可能是饿死的。”
卢卡斯听完他说的话,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金色的头发跟着乱颤。
姜月尘皱着眉,很疑惑,不知道眼前人在笑什么,他说西班牙语说的很奇怪吗?
好吧,他刚穿过来,记忆接收得还不够全面,用词有时候是比较奇怪的。
“别笑了……”姜月尘无奈。
卢卡斯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擦擦笑出来的眼泪。
“兄弟,你真有意思。”
姜月尘:你又不是霸总,意思什么意思?
“你是雷尔夫的大副吗?”
“啊,是这样的没错。虽然,雷尔夫的脾气比死了一个月的鲱鱼还臭。”卢卡斯随地一躺,话里话外都是对雷尔夫的嫌弃。
“那你为什么会被抓起来啊?你的船长呢?”姜月尘抓紧了栏杆,凑近了些。
“嘿,兄弟。虽然我知道雷尔夫那家伙是出了名的海盗王,但你该不会也仰慕他吧?”卢卡斯看姜月尘三句不离雷尔夫,狐疑道。
“你猜的没错,像海盗王那样战无不胜的男人,有很多仰慕者不是很正常吗?”姜月尘顺着话头接下去,给自己立了个“海盗王的仰慕者”的新人设。
卢卡斯俊俏的脸一下子就拉的老长,夺过剩下的硬面包,坐回了牢房最角落,背对着姜月尘,看也不看他一眼。
姜月尘看着那个宽阔的背影,他猜想,也许卢卡斯和雷尔夫的关系不合。
接下来的日子,姜月尘每天都会找卢卡斯聊聊天,并且多关照了他一些,比如,多给他一个硬面包,或者一点淡水和啤酒。
反正是监狱里的东西,又不花姜月尘的钱,还能获得一点卢卡斯的好感,能多套点关于雷尔夫的事迹。
从卢卡斯的话语当中,姜月尘渐渐了解了一点雷尔夫这个人。
依卢卡斯所言,雷尔夫脾气不算好,臭屁暴力压榨人,但是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好船长。在他带领下的船队,一直都是这么多海盗队里伤亡率最低的,哪怕他打的接弦战那么多。
“雷尔夫这个人,可讲究规矩呢。在他船上,晚上十点以后吃东西都是不被允许的。啰啰嗦嗦的规矩一箩筐,比他腿毛还茂盛。”
姜月尘:真是神奇又有趣的比喻。
“说了那么多,你不是一直跟着他干吗?”
“啧,这个人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实力是公认的啦。是个好船长。”卢卡斯眯着眼,抓了抓头发。
金色的头发脏兮兮的,几天没洗了,此刻看着像鸡窝。
姜月尘盯着那鸡窝,笑了两声。
“倒是第一次听你夸他。”
“孩子,你如果在我的船上,说了这种话是要被喂鲨鱼的!”卢卡斯假笑着,蓝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姜月尘一眼。
好吧,又说错话了。
傍晚的时候,姜月尘去了岛上最大的码头。
几天前,他就在码头上找到了一份搬运的工作。专门负责给那些靠岸的货船或者海盗队搬运货物。
这里是兰歇特岛上最大的港口,每天都有很多外来的货船在这里卸货。包括一些海盗船队,都会选择在这里登陆,补给,短暂的狂欢。
海鸥背着灿烂的晚霞,“扑棱棱”地落在整整齐齐的货箱上,豆大的眼睛里似乎写满了疑惑。
它们并不理解人类为了生活而奔波,也从未想过无垠的风为何会日夜吹拂着规律的潮汐。
海浪哗啦啦的响,码头上最后的热闹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打上了休止符。
姜月尘卸下手里最后一箱物资,擦擦额头的汗水,从腰上取下水壶喝了一口。
他从负责人那里领取了今天的两个银币,脱下潮湿的汗衫,露出底下瘦弱干柴的身体,向着马来特拉酒馆走去。
事实上,晒了几天的太阳,姜月尘这俱身体,看着已经健康了许多了。刚开始的时候,身材干瘪寡淡得就像海边泡地发白的烂木板。
姜月尘赤着胳膊走进马来特拉酒馆,找了个桌子坐下。
马来特拉有着这座岛上最漂亮的计女,最热烈的血腥玛丽,以及最全的情报网。
大多数外来的客人都会来到这里,点上一杯香醇的烈酒,叫上一位热辣的计女,以此度过一个美妙的狂欢夜。
姜月尘点了一杯最廉价的啤酒,看人们觥筹交错,纵欲狂欢。
可惜的是,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