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掌柜被怡郡王的气势压的头又低了些,“回王爷,据他自己说,是因为自己年幼,与其手里握着这个方子不松,不如干脆换了银子安生。”
怡郡王闻言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道:“倒是一个机灵的。”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上面传出,韩掌柜心中疑惑,不知道自己主子为何这般看重这位小公子?
“既然换了人,那就当正常合作的客人来往。”怡郡王淡淡的话语传入韩掌柜的耳中,他立刻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是。”
韩掌柜走后,怡郡王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想起那个少年,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晚上回去,贾环就和赵姨娘说了要给赵国基发还身契的事情。
赵姨娘看着贾环半晌儿,逐渐红了眼圈,“这事还是再想一想吧,好歹等你有了功名再说。”
贾环在她面前蹲下,小心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赵姨娘摇了摇头,别过头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而后才又转过头看着他说道:“并无不妥,只是我们一家自来便是府里的家生子,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你舅舅大字不是一个,又是一个闷葫芦,你若是让他管着你的铺子,非得给你看黄了。”
“再者一个,那便是如今他们在府里好歹还能有口饭吃,出去了也因为是荣国府里头的下人,别人轻易不敢招惹,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打狗还要看主人。虽然话难听了些,可是理儿却是这个理儿。”
赵姨娘伸手拂去贾环鬓角的发丝,缓缓说道:“娘知道你心里头有你舅舅,这就行了。若是你担心他手头花用不够,那就给他找个简单的活计,挣得够花就够了。”
“等你日后有了功名,哪怕只是一个秀才,也能让他们脱了奴籍,正经过日子。现在你舅舅跟着你上学照顾你,也挺安生的,就别瞎折腾了。”
贾环默默听着没有言语,片刻后才道:“娘说的也是有理,只是我这里还有一桩事要说于娘听听。”
赵姨娘把他拉起来坐下,“何事?”
贾环微微笑道:“儿子日后也是想过要求取一个功名的,所以铺子一事便不能放在儿子名下我打算着到时候这间铺子挂到娘的名下。”
“我当何事呢?原是这事。”赵姨娘忍不住笑了,“你个傻小子,这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娘还能不同意。”
事情说定了之后,贾环就开始让赵国基找铺子,没两天,赵国基就来说铺子找到了,在承平街。
听到这个名字,贾环就是一愣,承平街是京城里有名的大街,整条街道上林立的都是各色商铺和酒楼。闻名京城的锦华楼就在这条街上。
这条街上的商铺有钱都难买到,按理来说,一有要出手的铺子都会很快被人知晓买去,哪里被赵国基这么巧的就遇到了?
贾环问了一通,才知道这事也是巧了,赵国基之前曾经在一间面馆里吃饭时,听到隔壁饭桌上有人谈起胭脂斋的老板要回乡落叶归根,所以打算把铺子给卖了,消息刚透露出来,算来还没有办个时辰。
贾环闻言趁着午间休息就带着赵国基火速赶了过去。
胭脂斋是一座二层小楼,是经营胭脂水粉生意的。贾环到的时候就看到不少姑娘进进出出的,看起来生意也是不错。
贾环坐在里间,看着对面的老者面露疑惑:“老伯这生意我看着倒是不错,只是为何要卖了呢?”
老者闻言捋着胡须笑的欣喜,“小公子不知,我有一子,侥幸中了进士,一年前去了外地赴任,这孩子自从离京就每月一封信要接我和他娘过去。”
说着苦恼的话,面上却是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贾环真心实意地赞了一声:“那位大人也是对老伯一片孝心。”
老者高兴地笑出了声:“本来我和他娘说不去的,都老了,不爱挪地方。可是不久前,他又来了封信,说是儿媳有喜了,要接我们过去看大孙子。你说说,这孩子都没落地儿呢,我和他娘上哪儿看去?”
贾环虽然心有疑惑,可是听着老伯的解释,就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毕竟谁会算计自己这么一个小孩子。当即就笑道:“这是好事啊,添丁之喜,老伯和老婶子是要去多多照看着,恭喜恭喜啊。”
老伯笑的合不拢嘴,主动把价格又降了些,把零头给抹了,共银五百两。
谈妥了之后,贾环和老伯就去了衙门办了红契,红契是有官方认证的,只是要多交二两银子手续费。白契则是私人契约,若是丢了就没有了,不像红契,府衙保有留存,买卖双方若是有一方丢了,还能去府衙去补办一张。
拿着热乎的契约和店铺的地契,贾环心里感慨万千,咱也算是有铺子的人了。
由于是整间铺子连带着里面的胭脂水粉一起买的,所以他打算先卖着里面的胭脂水粉,等以后再决定卖什么商品。
只是之前说的杂货,他打算私下里收,开了杂货铺子好像不赚什么钱。而且若是有些杂货多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