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贾瑜躺在一个雕花大床上,显然带他来的人对他还算客气,虽然来的方式不是很客气。
贾瑜在床上等了会没人过来自己爬起来喝了口水,衣服被人换过了,银票还在防身的东西不知道被人扔去了哪里。
屋子内部陈设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主家大概非富即贵,别的地方非富即贵的人不好说,放扬州大概率是盐商了。
盐商为什么要把他迷晕绑来这里?
贾瑜正想着门被人从外推开,扭头看过去,一个身着青色缎面长衫的青年男子面带笑意。
“时近年关,瑜三爷可要回京?”
“你是?”
“说句大话,按亲戚算三爷还得叫我一声哥哥,”来人坐到贾瑜身旁拍了拍手,几个小丫鬟陆续进来摆了一桌子饭食。
“当初凤姐姐成亲我代父亲母亲去京城送亲曾在荣国府和三爷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王家人?”
“家父王子服,在下王信。”
金陵王家除了王熙凤父亲那一支其他的跟京城血缘关系都不近,不过这个王信贾瑜正好知道。
作为金陵王家最有出息的一支,王信大名从他那好嫂子口中听过不止一次了,亲大哥王仁拿不出手好容易有个出息的族弟可是一个劲儿地吹。
天资聪颖经商奇才之类的,什么好词都朝上堆。
王熙凤可不是随便夸人的,能得她夸本身素质要过得去其次还得对她有好处,这王信本人怎么样不好说对王熙凤是真的不错,就贾瑜知道的去年对方年礼就给王熙凤送了两千两银子。
以往只知这人是经商的,今日才知竟然是盐商,这般想来王熙凤对黛玉热络除了老太太那儿宠爱,性情投缘外说不准还有林如海的原因。
贾瑜一时没作声王信也没有催促,自顾自为二人添了碗筷,待丫鬟都下去才出声。
“近来常听人说扬州来了个公子哥,买卖做得不大人倒是联络得多,而且还和金陵知府贾雨村有些关系。”
王信停顿片刻看贾瑜依旧没反应继续道:
“同是金陵出身,知府老爷的子侄我多少也是要有些关照的。”
“这关照方式倒是与众不同。”
“单是贾大人子侄自是能大宴一场,但若是咱们盐院老爷的线人可是要谨慎些。”
盐院老爷,林如海,线人?
贾瑜面无表情看向王信,王信露出讳莫如深的微笑。
“三爷,咱们多少也算旧相识,明人不说暗话,凭您这进度想年底前拿到账本比登天还难,一来那帮小商贩层级太低帮不到您,二来就您准备的那点小玩意儿关键时候还不如跟棍子有用。”
这个王信好像是挺聪明的,聪明到他有点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
“和您做个交易怎么样?”
“和,我?”
“或者说,您身后的盐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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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又做噩梦了?”雪雁听见身旁黛玉动静忙起身点灯。
黛玉点头无言只拿了帕子拭泪。
“都怪宝二爷白日里说些有的没的让您跟着牵挂,东府那位奶奶跟咱们有什么干系。”
“这话别在人前说了。”
黛玉看雪雁一脸愤慨生出一阵无力,这丫头脾气本就冲,晴雯来了后更是学了些对方的火暴脾气。
“姑娘现在才刚过卯时,您不用急着起来。”
“我出去走走,”黛玉绕过雪雁下床穿好衣服,“怎么也是睡不下了。”
“我和您一起。”
“不用,只是门口转转。”
黛玉止住雪雁自己出了门,刚踏出门一阵凉风袭来黛玉不由打了个冷颤随即紧了紧披风的带子。
风凉更叫人心凉,接连几日梦到父亲死在扬州任上即便是不信鬼神之说也难免惊疑,何况梦中情景历历在目仿佛置身其中。
黛玉沿着墙根在后院走了几圈心中焦虑不安才稍稍缓解,昨日才收到了父亲的平安信想来短短几日不会出什么事情。
大概真如雪雁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黛玉走着走着到了贾瑜门口,再过几日便是春分了,一晃贾瑜已经走了五个多月。
这五个多月府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先是二舅舅整顿家务,挨个查下来闹得府上人心惶惶。
这边事情没完东府那边珍大哥又开始整顿家塾,也不知怎的了宝玉再去便每日苦了张脸。
两波事没平又听东府小蓉大奶奶病重使了各种汤药怎么也不见好,好容易见好能下床了过来给老太太请了次安又严重起来,这般时好时坏折腾几个月下来已经没了人模样。
也不知贾瑜现下如何了。
黛玉在贾瑜门口站了会儿伸手轻轻推门。
“我道你不打算进来了。”
“三哥哥?!”
“嗯,”借着月色贾瑜打量起黛玉,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