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这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走到夜间的时候刚好到达琼斯博罗,离塔拉还有5英里。这附近正在交战,枪声和炮声都很密集。5英里的路不算远,可是思嘉走了一天路,再也提不起力气继续赶了,就算她想赶瑞德也不会同意的。于是他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打算勉强休息一夜。
9月初的夜间还是有些冷的,瑞德捡来一些干柴来,围成了一个小火堆,然后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打火匣点燃,他们就有了一个小小的篝火。
瑞德做这些事的时候,思嘉都在一旁充满好奇地看着,她忍不住问他,“你做这些事怎么这么熟练?是你在军校上学的时候学来的吗?”
“怎么,你觉得我像个下等人吗?”
“不。”
“军校可不教这些,这些是汤姆教我的,就是你们的石壁将军,至于做的熟练,那是多年流浪生活给我的淬炼。”
“瑞德,你为什么总是将流浪当做苦难来调侃呢?”思嘉将手冲着篝火张开,“我倒觉得冒险很有趣呢。”
“那是因为现在只是9月,如果此刻是12月寒冷的冬季,你就不会觉得有趣了。”瑞德将包中的玉米饼取出,又挨近火堆烤了烤,“你一会儿睡一觉吧,看在你吃了我那么多药丸的份上。”
“在这里吗?在地上?不,我不用,谢谢。”
瑞德耸了耸肩,“你要是不睡,那你来看着火,我睡一觉。”
思嘉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这家伙居然让自己守夜,可是她又说不出自己能睡觉的话,于是就只能瞪着他而已了。
过了一会儿,瑞德果然自己躺了下来,可是他并没有睡着,而是一直闭着眼在想一件事。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上,即将出发时,瑞德说出了自己想了一夜的决定。
“只剩5英里了,你自己回家吧,我要去投军了。”
这话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以至于思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呢吧?”她禁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口里不停地说着,“瑞德,你是说着玩的吧!”
他拿起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亲,“原谅我吧,我一直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做正确事情的人。”
“我想不明白,这为什么呢?你以前对我们南方人的嘲讽难道只是为了戏弄轻贱我吗?”伤心之下,思嘉忍不住又有些愤怒,如果瑞德是一个有着爱国心的绅士,那他曾经对思嘉说过的那些贬低南方的话,难道是只用来骗她的吗?
“你问我为什么,我想是因为我看透了一些事情吧,不管最初大家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总要打得头破血流精疲力尽才会结束,你希望塔拉会给你安全吗?希望土地能给你安全吗?但实际上,真正能给你安全的,是将士们顽强的意志,是这片土地上每一个人不屈的灵魂。”
“又是这样!”思嘉突然拔出了自己的手,“你们总是这样,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伤害我了。”
“思嘉,你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瑞德没有理会她的气愤,仍然自顾自地说着,“你觉得自己表白被拒绝了很丢脸吧,可是我却被你深深吸引了,那一瞬间我感觉很嫉妒,我嫉妒艾希礼,也同时嫉妒你,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在嫉妒什么……我马上要走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活着回来,这些话我要说出来。”
“你要说什么?这个时候你要说什么?在你要抛下我的时候又想说什么话来哄骗我相信你的感情呢?”思嘉听出来瑞德有表白的意思,可是她内心五味陈杂,很难为此而兴奋了。
“聪明的姑娘,你是多么的吸引我啊,我爱你,你相信吗?在这个时候说真的太不可信了,可是这句话我必须要说出来。我们是那么的相配,你知道吗?相配的两个人往往很难真正走到一起,战争阻隔了我们之间的缘分,但同时也拉进了我们之间的缘分。”
“你走吧”,思嘉哽咽地说,“你并不是为了送我回来,只是为了顺路到琼斯博罗的前线来投军的是吗?”
“不……不……”
“你走吧。”
“……枪留给你,你会上膛吗?”
“都这个时候了,何必还表现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呢?”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后,瑞德突然走上前拥住了她,他抱得是那样用力,以至于她完全挣扎不得,“每一个参战的士兵都拥有一个放在心尖需要守护的姑娘,对我而言,那个人是你,给我留下一个入伍前的吻别吧,如果我有幸活着回来,希望上帝不要再让我们分开。”
于是他们亲吻了,他亲得那么从容不迫,让她突然回忆起来在她害病最严重的时候他也曾亲吻她,可是那次又和这次完全不同,令她颤抖和迷醉,可是她马上又想到他顽劣耍弄自己的一面。
哦,这又是在耍弄她了吧。她将身子猛力一扭,挣脱了他的搂抱,然后抽出一只手,高高的抬起,想要朝他的脸上狠狠摔去,却最终没能狠下心抽过去。这份心软令她更加地无助与挫败,于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