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泰丰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不轻易流泪的扈十娘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不要哭。”吴泰丰伸出手想要摸摸扈十娘,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默默地将手收回,他语气里带着轻松,“能看着你活下来,真好。”
“我已经死了,现在之所以还能跟你说话,是因为凤主将花冢的力量借给了我!对了,凤主就是花冢的主人,她看到了凤凰骨,回应了我的愿望。”
吴泰丰絮絮叨叨地说着,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扈十娘第一次见他如此流利地说出这么一大段话。
“我现在浑身都是怨气,你触碰我会遭到怨气的侵蚀,所以……不要触碰我。”
在吴泰丰的絮叨中,扈十娘注意到他身上的绿叶越来越暗淡,花朵也越来越灰暗。
见十娘盯着自己身上的红颜枯骨,吴泰丰故作轻松道:“等到花朵彻底凋零,就是我消散的时候了。”
扈十娘拼命摇头,“不对,肯定有办法能救你的,肯定有。”
吴泰丰摇摇头,“别白费力气了,没有的。”
“有,肯定有的!”扈十娘固执道,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然后从身上摸出那根凤凰骨,“还有凤凰骨,凤凰骨的主人一定能救你!一定能的,我带你去找他,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吴泰丰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扈家等了数万年都没等来凤凰骨的主人,哪那么容易就让我们见到呢?”
然而扈十娘却不听,她直接将吴泰丰背到背上,然后朝着花冢深处走去,怨气的侵蚀让她后背剧痛无比,不多久她的背后已经一片乌黑。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吴泰丰生气地说道,他想挣扎,可是腐朽的气息已经让他不能动弹。
“放我下来,你不要命了?怨气会伤到你的!”
可无论吴泰丰怎么劝说,扈十娘都不肯放弃,她固执地背着吴泰丰朝着花冢深处狂奔,希望能在他消失前找到凤凰骨的主人。
眼泪顺着扈十娘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花丛中,她想起了过去的吴泰丰。
小时候十娘是很不喜欢吴泰丰的,吴泰丰性格沉闷,就像个小呆子,和古灵精怪的十娘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两人从小就有婚约,因此镇上的人时常拿他们打趣儿,一开口就是什么十娘的小相公,泰丰的小媳妇儿。
每每听到这些称呼,十娘就觉得大家非常讨厌,吴泰丰也非常讨厌。
不过她知道,每次她只要一和别人打架,吴泰丰总会在第一时间冲上来帮她,哪怕对方人多他也从不退缩。
人心都是肉长的,吴泰丰对她好,她当然能感觉到,渐渐的,她对吴泰丰就没那么讨厌了。
随着两人一天天长大,镇上对两人的说法和小时候又不一样了,因为十娘是难得一见的上等根骨,而吴泰丰只是中等根骨。
因此镇上的人一提到两人的婚约,都不约而同的叹气,说什么吴家小子配不上十娘。
可是十娘总是忍不住地想到,吴泰丰配不上我,镇上难道就有其他人配得上我了?她有时候很想反驳那些瞧不起吴泰丰的人,你们看不起中等根骨,难道你们家有上等根骨?
事实上,谁不知道,整个黄沙镇就十娘一个上等根骨,就连中等根骨也是不多的。
后来十娘才知道,原来他们不遗余力地在自己面前诋毁泰丰,不过是想让自己家孩子取代她和泰丰的婚约罢了。
十娘打小就知道,自己和泰丰的婚约是不可能被别人取代的,因为泰丰家对自己家有恩。
后来十娘就不把别人的话当一回事了。
再后来。两家长辈相继去世。两人按照约定成了亲。
可是随着两家长辈的去世,他们平静的生活也成为了过去,何、聂两家的侵扰一直都存在。
他们俩还年轻,修为不够,怎么可能是那两家人的对手?于是泰丰提出了离开黄沙镇。
十娘舍不得,这里是他们出生和长大的地方,还有祖祖辈辈经营的黄龙客栈,离开这儿,他们能去哪儿呢?
十娘不愿离开,但泰丰走了。
一直以来,十娘都说不清自己对泰丰的感情。
喜欢吗?她说不出来。
不喜欢吗?可是她却又总是在意这个人,时时想关注他。
泰丰走的时候,她有过冲动,和泰丰一起走,泰丰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呀!可是不知怎么的,她没能下定决心。
好在泰丰走了之后每年都有回来,他会装作运货商队回来看她,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一晃就是好些年。
那时候十娘就感觉到,他和泰丰好像都对彼此生疏了不少,她忽觉: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慢慢淡化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直至今日,泰丰就要消失在她面前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喜欢他,很喜欢……
吴泰丰愣神地盯着十娘的后背,思绪不由地飘回到了从前。
其实一直以来他心里都很清楚,自己配不上十娘,他根骨不优秀,长得也不是特别英俊,性格还无趣,他能和十娘订下婚约,不过是因为吴家对扈家有恩。
小时候还不懂事的时候,他听到别人叫十娘“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