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国城东,匈奴大营内,龟兹使者再一次来到了大帐内。
“斜稚於大王,我家大王,愿意向贵军提供粮草五十万石、上等美女三千人、美酒五千坛、还有价值近五千万钱的金器珠宝。
最后,我家大王决定,派出一万五千名龟兹勇士,协助贵军,攻打乌孙!”
龟兹使者一边说着,一边将龟兹王写给斜稚於的国书取了出来。
看完龟兹王的国书之后,斜稚於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好啊,贵国诚意十足,本王甚是满意,回去告诉你家大王,先将那些物资送来,然后于三日后,两军一同出发,直奔乌孙!”
“是!”
龟兹使者恭敬的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敢请斜稚於大王,能不能将攻城的将士以及那些投石车撤回?”
“那不行,为了防止你们言而无信,在拿下乌孙之前,攻城的队伍与器械,一步也不能退!”
听到对方的请求,斜稚於想也不想的便直接开口拒绝。
“这……”
见斜稚於竟然反过来怀疑他们不讲信义,龟兹使者也是一脸的无语。
“好了,送客!!”
斜稚於也懒得再与对方掰扯,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龟兹使者无奈叹息一声,只好转身向着帐外走去。
面对斜稚於不肯撤掉攻城队伍一事,龟兹王与一众贵族虽然觉得如鲠在喉,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们也没有丝毫办法,最终只好全力配合。
很快,一车车的物资从龟兹城内拉了出来,运到了匈奴大营当中。
斜稚於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也撤掉了围困龟兹的三万匈奴骑兵。
而龟兹王则是借此,派出了信使带着自己愿意举国归附的国书,奔着西边的贵霜疾驰而去。
很快,三日过去,龟兹王抽调的一万五千名守军士兵,集结到了城北的一片空地上。
斜稚於也命令畴禅率领三万匈奴骑兵,前来与龟兹士兵汇合。
看着多为步卒的龟兹士兵,畴禅皱了皱眉头,而后策马来到了龟兹军的阵前,看向带队的一名龟兹将领。
“让你们的人,打着龟兹的旗号走在前面,我匈奴大军,于后压阵!”
“是!”
听到畴禅的吩咐,龟兹将领不敢多问,赶忙将命令传了下去。
很快,命令就传遍了全军,龟兹的一众士兵,也开始向着乌孙的方向缓缓行进。
直到龟兹军行出了五里的距离之后,畴禅这才率领三万匈奴骑兵跟了上去。
在两支队伍后方,还跟着由四万龟兹百姓,组成的长长的运输队伍。
匈奴大营内的一处高地上,看着向北而行的队伍,斜稚於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传本王的命令,把龟兹国进献的三千名美女和那些金器珠宝送到高昌去,就当是本王送给他们的薄礼。
另外告诉属军的弟兄们,龟兹国送来的粮草可随时食用,让每个人都吃的饱饱的,养精蓄锐!”
“是,大王!!”
斜稚於身边的一名亲卫朗声应是,随即快步离去。
很快,斜稚於的命令就传遍了全军,所有属军士兵也顿时欢呼起来。
虽然这些属军士兵,都是被匈奴人强自征入军中的各国青壮,其家乡也都遭到了匈奴人的破坏。
不过,在被匈奴人强制威压了一年多时间里,这些属军的青壮,也早就被磨的没了脾气,忘记了最初的仇恨,学会了臣服。
在接到斜稚於饱餐的命令之后,时常吃不饱的他们,此时也真正的将自己当做了匈奴军的一员。
一个人在长期受到压迫之后,突然被施压方好生对待,心里不免会生出一丝放松与感动之情。
不多时,匈奴大营当中,便升起股股炊烟,阵阵饭香味儿。
匈奴属军的青壮们,也有说有笑的聚集到了一起,开始享受起了难得的一次饱腹机会。
斜稚於也依照先前说的那样,让匈奴属军的青壮们连续吃了三天的饱饭。
另一边,匈奴与龟兹联合出兵的消息也传到了乌孙国内。
“这个龟兹国王,前不久还派人传信,向我们求援,如今却又与匈奴人勾结在了一起,犯我疆土,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王宫内,乌孙国王那咬牙切齿的怒骂声,回荡于大厅当中。
乌孙国的右相莫宸上前说道:“大王,而今龟兹背弃盟约,派兵与匈奴人一同来攻,我军恐难抵挡,大王还需立刻派人,向大汉求援才是!”
“是啊大王,非大汉相助不能度过此难,还请大王速做决断!”一旁的左相也出言附和道。
听到左右二相竟意见一致的劝自己向大汉求援,乌孙王也是眉头一皱,而后一脸迟疑的说道:
“我国已多年不曾向大汉进贡,并且之前还拒绝了那个袁绍征召士卒的调令,他们还会出手相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