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大营,斜稚於平躺于一座营帐内,双目紧闭,呼吸平缓,看其模样,似是处于昏迷当中。
过了许久,斜稚於睫毛抖动,而后缓缓睁开双眼,一脸茫然的打量着周围。
就在这时,一道从营帐门口声音传来:“哎~,你醒了!”
斜稚於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匈奴女子,端着一碗汤药正向着这边走来。
“这里是?”
“大王,这里是王庭啊!”
“王庭?”
斜稚於微微一怔,脑袋“嗡”的一下,思绪也有些混乱了。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被檀石槐给打败了,自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怎么会到了王庭?
“大王,您还是先吃药吧!”
那匈奴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近前,端起那碗汤药,递向了斜稚於。
斜稚於没有去接汤药,而是神色急切的看向匈奴女子。
“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是咱们的勇士胜利了,夺回了咱们的王庭吗?”
“大王,咱们败了,您被檀石槐活捉之后,咱们所有的勇士,还有我们都被鲜卑人抓了起来......”..
那女子也低下头去,将匈奴战败的的事情,说与了斜稚於。
“又.....又败了......?”
听完女子的叙述,斜稚於的双眼也瞬间失去了光芒,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亲自得知这个事实以后,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知道,这一次的失败,自己和匈奴,算是彻底完了。
就在这时,营帐的门帘掀开,檀石槐与韩遂先后走了进来。
“左贤王可好啊?”
听到声音的斜稚於,扭头望去,只见檀石槐正站在那里望着自己。
“拜你所赐,还好!”
斜稚於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脸上表情也很少平静。
“咱们能否谈一谈?”
檀石槐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冲着那名匈奴女子挥了挥手。
那匈奴女子,也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呵~,谈什么?如今我为阶下囚,要杀要剐,全在你的心意,若是要我投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斜稚於轻笑一声,而后闭上了双眼,对于他来说,死亡已经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檀石槐见状,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投降,我也没打算让你投降,我这次过来,是准备放了你!”
“放了我?”
一听这话,斜稚於睁开双眼,目光之中满是疑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不错,就是放了你!”
迎着斜稚於疑惑的目光,檀石槐万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斜稚於眉头一皱:“放了我继续与你为敌吗?你会这么好心?”
“难道左贤王的敌人只有我吗?”檀石槐不答反问道。
“哼~,你们占据我们的王庭,杀了我们的部众,此仇不共戴天,我的敌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斜稚於冷哼一声,双目通红的盯着檀石槐,毫不掩盖自己的恨意。
檀石槐也是面色一冷:“此前我一直以为左贤王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没想到竟能说出如此懦弱的言语,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斜稚於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怎么?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不错,就是嘲笑你!”檀石槐也是直言不讳的点了点头。
“你......!”
听到这话,斜稚於也是气的脸色一红,一双眼珠子,差点儿就瞪出来了,
檀石槐神色一肃:“左贤王也是自幼在草原长大的,你难道不知道强者为王的道理吗?
你们的王庭被我占了,你不怪自己实力不济,反而却要责怪我们,你这不是懦弱,又是什么?
再者,你们匈奴当初强盛的时候,可没少去占领别人的草场、杀害别人的部众。
怎么今日轮到自己头上,就无法接受了?”
“我.....!”
这一番话,如同一道霹雳一般,震的斜稚於有些头脑发晕,不知该如何搭话。
檀石槐继续说道:“你我之间的斗争,都只是为了各自部落的生存而已。
你真正的仇人,难道不应该是毁掉了你们匈奴荣光的大汉吗?”
“大汉?”
听到这两个字,斜稚於的表情发生了一丝变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随即斜稚於抬起头看向檀石槐:“所以你想放了我,然后让我去攻打大汉吗?”
檀石槐点了点:“不错!”
“开什么玩笑?你觉得就凭现在的我们,打的过大汉吗?”
斜稚於脸色一变,面色不善的盯着檀石槐。
虽然他很憎恨大汉,但是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实力,去攻打大汉,那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韩遂也上前说道:“正面攻打肯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