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写....!”
看着陈曼那冷冽的目光,以及自己儿子那痛苦的模样,孔谦选择了臣服。
“嗯,这才是识时务之人嘛!”
陈曼一笑,随即将孔谦之子放开,而后命人取来了布帛、笔墨。.
孔谦执笔,看着面前的雪白的布帛,眼中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周围的孔家之人也尽皆闭上双眼,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便是年轻正直的孔融,此刻也不得不闭上了嘴巴,他虽然不怕死,但他也怕陈曼与卢磬会真的杀光孔家之人。
叹息一声之后,孔谦也开始动笔。
不多时,一道细数朝廷奸佞罪恶、邀请天下士人共同讨伐的檄文便书写完成。
看着檄文,陈曼与卢磬满意的点了点头。
卢磬看向陈曼笑道:“今夜乃是新年,可令手下的弟兄们,纵情狂欢一夜,待到明日再将檄文传遍天下!”
陈曼点了点头:“卢兄说的是!!”
随即卢磬看向身旁的一名侍卫:“将孔家之人,都带下去,好生看护.....!”
“诺!!”
那侍卫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命人将孔家的人,带到了后厅。
与此同时,整个鲁县城内的所有大户也全都受到了叛军的攻击。
火光中,陈曼麾下的一队士兵,来到一处民户区附近,里面住的大都是鲁县城内的寻常百姓。
“弟兄们,上!!”
一名叛军头目看着民户区内的灯火,狞笑一声,随即带着手下向着民户区内冲去。
“站住!!”
就在这时一道冷喝之声,从后方传来。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又一队人马走了过来。
那名头目皱眉问道:“嗯?汝等何人?”
一名壮汉上前道:“我等乃是卢磬头领麾下,这片区域,我们占下了,汝等可另寻他处!”
那名头目也不由勃然大怒:“你们好生无礼,明明就是我等先过来的!!”
壮汉冷笑一声:“什么礼不礼的?我说这里我们占下了,尔等退是不退?”
说话间,壮汉大手一挥,身后众人也手持武器向着陈曼麾下的叛军士兵欺了上去。
陈曼手下见状,不由后退一步,一名小兵来到头目跟前,低声道:“头领,这里住的都是百姓,也没什么油水,不妨就让给他们好了,咱们还是抓紧去寻找大户要紧!”
“我们走!!”
那名头目恨恨的看了对面卢磬的手下一眼,随即带人离开了这里。
看着陈曼手下离去的背影,壮汉对着手下之人低声说道:“我等如今已暗投王师,万不可做下祸民之事,尔等可要记下!”
“头领且放心,咱们弟兄都是被叛军胁迫,误入歧途,而今回头,自然不会再犯下错事!”
众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这些叛军士兵,连续几日跋涉行军,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无名之火,而鲁县城内的这些大户却成为了他们发泄的对象。
夺人家财、强人妻女者不计其数。
一时间整个鲁县城内火光四起,惨叫、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好在那些跟随卢磬而来的倒戈士兵保持住了心底的坚持,自发的维护着城内的治安,方使城内百姓免遭叛军屠戮。
孔家众人,则是被囚禁于孔府后院的几间柴房当中。
听着屋外隐约传来的女子哀嚎之声,屋内的孔融也是愤恨不已。
不多时,躺在孔融身旁的孔褒也悠悠转醒,孔融与几名年轻人也赶忙凑了上去。
听闻孔谦已写好檄文之后,孔褒眼中也是泪水横流。
孔褒看向孔融,悲戚的说道:“文举,我孔家,终是难逃厄运呐!”
孔融却是摇了摇头:“家主,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孔家还有机会!”
孔褒赶忙问道:“机会?是何机会?”
孔融低声道:“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向官府报信,明说我孔家之难,只有如此才能得到天子和朝廷的体谅!!”
孔褒道:“可是....如今这城内,到处都是叛军,我等又如何能逃?”
孔融闻言,随即起身来到窗前,透过缝隙向外望去,当看到负责看守的叛军正围着火堆大吃大喝之后,方才回到了孔褒身旁。
“家主,这些叛军皆为强寇,没有半分军纪可言,今日攻下鲁县定会大肆庆贺,待到晨时看守松懈之际,我等可趁机逃离此处,然后化妆成百姓再逃出城去!”
孔褒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不过我等若是全都逃离,只恐贼兵来追,万一被追上,恐无一人能活!”
孔融眉头一皱:“那该如何?”
孔褒说道:“汝可与几名年轻、体壮之人逃离,吾等留在这里,与贼人周旋!”
“可是.....”
孔融正欲再说,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