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沿着小道向濮阳进军的队伍,正是那冒牌卢磬所率领的四万五千名倒戈士兵。
陈曼所派遣的几名信使,确认是自己人之后,便派了一人上前问话。
“在下陈曼头领麾下,敢问来者何人?”
冒牌卢磬身旁的一名亲卫上前道:“这是我家卢磬头领,于冀州赶来!”
那信使一愣,随即赶忙向着卢磬拱手一礼:“原来是卢家主,小人失礼,不知卢家主所为何来?”
卢磬叹息一声:“冀州兵败,渤海王被敌所擒,我等侥幸逃脱,特来投靠陈曼头领!”
“什么?冀州兵败.....?”
那信使闻言,也不由神色大变。
卢磬催促道:“莫要耽搁,快带我等前去见你家头领!”
“哦,好!!”
回过神来的信使,赶忙招呼着自己的几名同伴出来,派出一人急忙向陈曼传信,余下几人则是带着卢磬向着濮阳行去。
很快,消息传回濮阳,闻听冀州兵败,朝廷三路大军正向着濮阳赶来,陈曼等人也不由大吃一惊,面如死灰。M..
谁也没想到,刘悝竟然会败的那么快,败的那么彻底。
冀州二十多万人都挡不住朝廷的大军,自己这仅剩区区五万人马,又能做得了什么?
时至午后,陈曼等人将卢磬以及四万五千名兵士迎入城中。
“卢家主,眼下前有皇甫规大军虎视眈眈,后有朝廷的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我等该如之奈何?”
冒牌卢磬也是皱紧了眉头,细细思量起来。
片刻后,卢磬说到:“当前要务,当死守濮阳,以待青州来援!”
陈曼见状,只好点了点头。
随后陈曼与卢磬下令麾下士兵加紧修缮城防。
另一边,刘宏派出的几名近卫,经过一路疾驰,分别将密信送到了王越、卢植、张奂、皇甫规几人的手中。
接到密信的王越、卢植、张奂几人也当即下令大军全速前进。
看完刘宏的密信之后,皇甫规当着近卫的面,将密信焚毁,随即下令大军后撤三十里,将营寨驻扎到了通往青州的要道之上。
同时,探事司的暗探也潜入了濮阳,将下一步的计划告知了冒牌卢磬。
两日后,王越、卢植、张奂三军汇合,羽林军、雒军、冀州军、并州军、幽州军、河间军,五军总计十七万人马来到了濮阳城北。
与此同时,陈曼派出的信使,也带回了青州郑诨兵败的消息。
得知消息的陈曼等人此时也是感觉末日降临一般。
陈曼找到卢磬,急声道:“卢家主,而今冀州、青州全部兵败,朝廷大军兵临城下,我等不如降了吧!”
卢磬摇了摇头:“别人降了,或许能活,然你我为首之人,却定难活命!!”
陈曼问道:“那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只有弃城南逃,方能博得一线生机!”
陈曼一愣:“逃?逃去何方?”
“去鲁国!”
“鲁国?卢兄的意思是.....?”
陈曼神色一怔,随即便想到了身在鲁国的那个孔家。
卢磬点了点头:“不错,孔家身为儒家圣地,只要他们肯站在咱们这一边,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陈曼犹豫道:“可是.....得罪了孔家,会不会?”
如今自己等人被打成了叛逆,想要得到孔家的支持,可不是动嘴皮子就能行的。
陈曼乃是士人出身,精通儒学经典,心中对于孔家,自然也甚是敬畏。
看着陈曼犹豫不决的样子,卢磬眼睛微眯,沉声道:
“要么死,要么活,我等如今还有得选么?胜者为王、败者寇,只要我等胜了,他孔家又能如何?”
“卢兄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生死之间,陈曼最终也听从了卢磬的意见。
随即卢磬说道:“事不宜迟,如今皇甫规移寨东南,我等刚好趁夜出城,由任城直扑鲁国!”
陈曼点了点头:“只是濮阳城中粮草、财物甚多,无法一齐带走,不若一把火烧了如何?”
卢磬赶忙道:“不可,若是此时放火,定会引起警觉,万一大军追来,我等纵难活命。
不若留下几千老弱,于成头多布旌旗,以做疑兵,摆出一副死守的态势,用以迷惑敌军,也好为我等拖延几日!”
陈曼恍然,随即点了点头:“卢兄说的是,就这么办!!”
很快,濮阳城内的叛军便开始动作起来,将军中所有的旌旗全都插上了城头,并准备好了行军的干粮,而卢磬也主动请命将自己手下的五千士兵留在城中。
是夜,濮阳南门大开,陈曼与卢磬率领九万叛军,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濮阳,向着任城进发。
而叛军的一举一动,也传到了王越、皇甫规、卢植等人的耳中。
得知叛军弃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