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奉太后之命,率文武百官,恭迎天子。”
窦武以大将军的身份,率领百官向刘宏叩拜,此时再没有一人敢小瞧这个能搞出如此浩大声势的少年天子。
“诸卿,免礼平身。”
刘宏虽然年幼,可也时常与那些少年一同训练,此时高声喝出,却是中气十足,这不禁让百官之中那些忠贞之人心下大喜,天子有一副好身体便是寓意着国家的强盛之兆。
随后百官起身,刘宏向着窦武、陈蕃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另一侧的王甫等人则只是轻轻撇了一眼。
窦武虽然心中大喜,可还是神色恭谨的率领百官,簇拥着刘宏向着南宫走去。
大汉以孝治国,所以刘宏入宫,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参拜太后,以彰显天子的仁孝。
长乐宫内,一身华服的窦太后端坐于正殿之内,等候新天子。
很快刘宏等人来到长乐宫内参拜太后,按照规制刘宏尊其为母。
虽然天子礼数周全,神色恭顺,可是坐在上位之上的窦妙却从刘宏的目光中没有发现丝毫的敬畏,那深邃冷清的眼神,让窦妙一时之间感觉浑身冰冷。
“太后?”
看着自己的女儿盯着跪在地上的天子发愣,没有让刘宏起身的意思,感受着周围百官不满的目光,窦武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声。
“皇帝请起。”
听到窦武的提醒,窦妙这才回过神来。
随后进行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交谈之后,刘宏暂时被安排到了南宫的行宫之中居住,待到正式登基,大行皇帝下葬之后,刘宏才能搬到德阳殿居住。
新天子入宫可是一件大事,宫内四处忙碌不断,待到一切妥当之后,已是华灯初上。
行宫内,刘宏神情淡然的看着跪在地上新来的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奴婢张让,被安排在此,伺候陛下起居。”
感受到天子语气中的冷漠,跪在地上的张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想到了宫中人们对于这位新天子的传闻,张让满含敬畏的低下了头颅。
“你是王甫的人?”
张让一愣,入宫多年的张让自然不是愚蠢之人,天子此话是什么意思,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陛下,我等奴婢身家性命全拜陛下所赐,奴婢们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陛下,陛下就是奴婢的天。”
“哼~你倒是挺会说话。”
刘宏冷笑一声,随即走到一旁,拿起了那柄天子剑,拔出之后开始擦拭剑锋。
“王甫派你过来,到底是伺候朕,还是监视朕,你以为朕不清楚?到时候恐怕朕连吃几粒米,都瞒不过他吧?”
话落,刘宏突然剑指张让,“你说朕,该不该留下你?”
感受着天子的杀意,张让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他们太监的地位全部来自天子,他们就是天子的家奴,刘宏想要杀死他们,根本连理由都不需要。
生死之间的恐惧,让张让顿时伏身在地,不停的叩头,“陛下,奴婢只会忠诚于陛下,绝不敢有二心。”
“罢了,朕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但是今后朕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你可明白?”
看到张让的额头已经磕到流血,刘宏阻止了张让继续磕头。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张让如蒙大赦的连声应道,连额头上渗出的鲜血也顾不得擦拭。
“嗯,今后你可以随时向王甫汇报朕的举动。”
“诺,奴婢明白。”
“好了,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刘宏不再理会张让,来到后殿的大榻之上开始休息,最近这些天,他实在是有些累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张让则轻手轻脚的来到殿门外,随时等候着天子的召唤。
张让心有余悸的回想起今日的种种,本来王甫安排他到天子身边,他还异常兴奋,以为这是一个自己崛起的机会,哪曾想差点小命不保,想起刚才殿内天才刚才那淡漠的眼神,张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王公,纵然你对吾有大恩,只是天子实在太可怕了,你我根本斗不过天子,对不住了。”
张让心下也暗自做出了抉择,纵然王甫权势再大,他又如何斗得过天子,更不用说自己等人在天子眼中不过是一只蚂蚁罢了,随时都可以被天子碾死。
翌日,刘宏秘密召见了同为中常侍的吕强,无人得知刘宏对吕强说了什么,不过守在殿外的张让却发现吕强离开的时候脚步轻盈,满面红光。
吕强这个人,张让还是知道的,一直是他们这个群体中的异类,秉公正直,从不争权,曹节和王甫等人曾经试图拉拢,却从未成功,为人也是低调的很,连这个人都被天子折服,张让不由的更加坚定了追随天子的决心。
而回到住处的吕强也一改往日的低调,开始大肆收拢那些正直或是曾经被王甫等人压迫的宦官。
此时宫内的宦官已经悄然分为两派,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