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九阿哥满脸懵懂,康熙嘴角翘了翘。
他并不打算让皇子固定管部。
出上书房的时候轮了一回,以后也可以轮。
否则真要成年皇子一人管一部,时日久了,容易生弊端。
九阿哥心里有些乱,可今儿是除夕,真要漠北蒙古有什么不对,汗阿玛肯定也不想细说。
倒是四姐那里,住在归化公主府,远离漠北,应该牵扯不到。
这样想着,九阿哥的心就又定了。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还轮不到他来操心军国大事。
康熙就摆手道:“跪安吧!”
一会儿礼部尚书跟理藩院尚书还要陛见,他这里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九阿哥磨牙。
今儿不训儿子,就是他这个阿玛最大的宽仁。
九阿哥应着,退了出来。
梁九功的红包,送出去了;魏珠那一份,倒是没有机会。
不着急,回头宫里往外送岁盘的时候再给就是了。
何玉柱在乾清门外候着。
九阿哥出来,就道:“你去翊坤宫给娘娘报喜,一会儿去宁寿宫找爷。”
何玉柱应了,主仆两个就分开。
九阿哥还没有想明白,让他去理藩院的用意。
户部有四阿哥,他能悠闲。
理藩院……
他不会给五哥跑腿吧?
九阿哥想不明白,就放下不想了。
要正月二十来号才开印,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再说。
汗阿玛既看不得自己清闲,多半跟在户部上半年似的,督办个小差事之类的。
少一时,九阿哥到了宁寿宫。
等到进了宁寿宫,他将担忧都掩下,脸上只剩下欢喜模样。
太后知晓九阿哥过来,就有了猜测。
按照规矩,皇子们都是明早跟着康熙一起过来拜年。
这个时候过来……
太后的心提了起来。
看到九阿哥神情,太后就放心大半。
“皇祖母,孙儿给您报喜了,昨儿晚上舒舒生了,母子平安……”
九阿哥进来,打了个千儿,就美滋滋地报喜。
“好好……”
太后笑着,却依旧有些担心,招呼九阿哥近前坐了,道:“是不是操办过年累着了,之前不是说元宵节后么,怎么提前生了?”
九阿哥道:“没累着,自打进了腊月,月份大了,就不敢让她费心,说发动就发动了,也是小阿哥孝顺,真要再延个十天半月,还真叫人悬心,现下就七斤半……”
这个重量,真是叫人纠结。
既欣喜孩子长大好,又懊恼他长得大。
太后听着这分量,就惊讶出声,道:“那可真是大胖小子,你五哥在皇子中算是胖的,也只有五斤四两沉。”
九阿哥点头道:“孙儿听了这分量,都不想去看他,觉得孩子不孝顺,可想着他没舍得折腾他额涅,从见红到落地只用了四、五个时辰,又觉得孩子孝顺了。”
太后带了认真道:“可不许迁怒孩子,这孩子懂事呢,该多疼几分。”
“嗯,嗯……孙儿已经想明白过来了,正稀罕……”
九阿哥说着,就形容了一下小阿哥的长相,道:“跟谁都像,真是小机灵鬼儿,只看这长相,他的三个兄姐就会都疼他。”
太后眼前仿佛看了个眼熟的胖娃娃,集合了他三个兄姐的长处,白白胖胖的,不由笑得合不拢嘴。
舒舒真是有福的,第一胎生下三胞胎,第二胎平安生下健康的儿子。
这夫妻两人,三个嫡子一个嫡女,不管日后如何,这府里都乱不起来。
相反……
五贝勒府那边,还不知日后如何……
太后心里有些发愁,面上却是不显。
本就不该管隔辈人之事,更不要说曾孙辈了。
这世上谁能处处圆满呢?
只要身体好好的,没有大病大灾,其他都是小事情。
九阿哥就是踩着饭点儿来的。
太后素来慈爱,晓得皇子们下午还要忙,就直接留饭。
九阿哥也不客气,道:“孙儿如今也是隔锅香了。”
太后笑着吩咐白嬷嬷道:“听到没有,叫膳房做两道外头吃不着的菜……”
白嬷嬷道:“今年黑龙江贡的春鱼四尺长,前两天都炸成了鱼块,那加一道红烧鱼块?”
太后点头,道:“好,好,鹿舌狍肠也炒两盘。”
白嬷嬷下去传话去了。
九阿哥听着心动,黑龙江贡的是鳇鱼,肉质劲道,跟寻常江鲜不同,可惜黑龙江距离京城太远了,每次贡鲜带的贡余也少……
翊坤宫中,东次间。
宜妃听着何玉柱描述昨日舒舒生产情形,脸上笑吟吟的,心里却悬着。
她生了四回,自然晓得孩子大了得多遭罪。
她这里初产时生的五阿哥,份量就不轻,生了一天一夜。
五阿哥落地就抱到太后宫,也有这个的缘故。
当时她元气大伤,还有些下红之症,顾不得其他。
她对长子多了几分内疚,也有这个的原因,担心孩子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