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用跟她计较,这次一别,往后轻易也打不上交道。
九阿哥想起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唏嘘道:“汗阿玛老想着手足相亲相爱,可要是一般大的还罢了,相伴着长大有个情分在,这差着岁数的,如同大姐、二姐跟小十五、小十六他们,要说有手足情分,那不是扯淡么?”
舒舒点头。
寻常人家还罢了,最多分个同胞手足与异母手足;皇家子嗣太多了,中间跨度也大。
幼弟比自己的儿子还小,再提兄友弟恭,就是笑话。
舒舒也如三公主似的,打发人往几位公主处问询了一下,次日有空没有空,若是有空,次日夫妻拜会之事。
纯禧公主与荣宪公主都回话,两人都得空,扫榻以待。
次日,夫妻两个坐车,带着不少从人,就往公主别院去了。
热河行宫是新修建的,配房有限。
来朝的蒙古王公都在驻地,不过公主们还是会轮到一间小院子。
这三位藩地公主与九格格不同,不好挨着行宫居住,还是有些距离。
不过因院子狭小,只有公主带着身边人口住着,其他随从还是在蒙古王公驻地。
王公驻地眼下没有修建建筑,来朝的各部王公就按照理藩院的分配,各自设了行帐。
按照朝廷的规划,等到圣驾离开,这里就要动工,热河行宫会仿京城的内馆与外馆,修建蒙古会馆,用来招待来朝的蒙古王公。
夫妻两个坐着车,走了有一刻钟,就到了几位公主下榻之处。
长幼有序。
这首先要去的就是纯禧公主这位长姐处。
纯禧公主已经等着,听人说马车到了,就亲自迎出来。
眼见着不单单夫妻两个过来,后头跟着人还大包小包的,不由惊讶道:“怎么还预备这么些东西?”
九阿哥笑道:“前头收了姐姐们的生辰礼,我们夫妻就琢磨回礼来着,正好家里的铺子开到热河,就给几位姐姐预备了吃的用的。”
全套的梳妆盒,潞绸跟宁锦两样布料,糖果匣子,各色茶叶,各色线香,装着迷你金如意的荷包……
各式各样的摆出来,就不是寻常走礼的那些死物。
纯禧公主看着,有些感怀道:“看着这些物件,好像人在京城似的。”
九阿哥点头道:“弟弟就是这个意思,您别瞧着这些都不是金贵东西,都是寻常吃的穿的用的,且不提什么‘物离乡贵’,胜在这其中心意,就是想着姐姐们实实惠惠的,能吃能穿能用上,不整那虚头巴脑压库房的!”
纯禧公主被逗笑,道:“一句‘礼轻情意重’就能了事,叫你这个絮叨!”
九阿哥笑道:“这弟弟不说,要是大姐不晓得呢?”
纯禧公主不跟他磨牙,拉着舒舒的手,亲亲热热道:“这样细腻体贴的心意,我才不信是老九想出来的,叫弟妹费心了。”
舒舒柔声道:“我们爷提及几位姐姐,也只有心疼的,这回也是他吩咐我预备下的。”
纯禧公主瞧着她这相貌行事,忍不住白了九阿哥一眼。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这就是“近朱者赤”。
谁能想到小时候人嫌狗厌的九阿哥会有今日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