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府中,舒舒就去了宁安堂。 桂珍格格是伯夫人的侄女,既是去探望桂珍,她要过去告诉一声。 “还没忘记前年的事呢,有些担心坐不住胎,恨不得在炕上不下地,精神也不好,听说晚上睡不着,我劝了一回,也说了小姜太医值府之事……” 舒舒道。 她并没有报喜不报忧。 对于伯夫人来说,这世上牵挂的人有一个半。 一个就是舒舒,半个是桂珍格格。 想到这个,舒舒就觉得胳膊一沉。 原来是尼固珠站起来了,扶了舒舒的胳膊,要往她怀里扑。 舒舒接过,掂了掂。 不是一个半了,现在是两个半,还有这个小胖丫头。 尼固珠“咯咯”直乐,小手搂着舒舒的脖子,小脸要跟她贴贴。 舒舒心里软乎乎的,跟着闺女贴了一下。 尼固珠这才撂开手,坐在舒舒怀里不走。 伯夫人看着尼固珠道:“这个不随你,小时候你可不找你额涅。” 舒舒摸着尼固珠的小胖身子,道:“那是随了九爷,娘娘待九爷寻常,要排在五爷后头,九爷对娘娘可是孝顺的紧。” 伯夫人道:“这样的孩子心软。” 至于宜妃偏心之事,舒舒早念叨过。 也是寻常的,对女人来说,这头一次生产到底不一样。 就像都统府那里,齐锡夫妇最看重的也是头生女舒舒,后头再有孩子,不是不疼爱,就是比不上头一个。 舒舒不爱听了,道:“哼!瞧阿牟说的,好像我心硬似的!” 伯夫人道:“你这样更好,该软的时候软,该硬的时候硬。” 这说的是舒舒不搭理董鄂家大二房之事。 伯夫人年轻时也是如此,舒舒行事就有些随她。 舒舒道:“我就是比较懒,跟阿牟一样,不爱费心。” 就是桂珍这里,打小就熟的,后来还做了姑嫂。 可真要说起来,在桂珍添妆之前,两人往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并不很亲近。 后来得了桂珍的添妆,舒舒不爱欠人情,往来的多了,才亲近起来。 伯夫人想起桂珍格格这个侄女,道:“这门亲事选的不错,额尔赫是幼子,性子也宽和,这有了孩子,往后日子也就越来越好了。” 额尔赫虽是公府嫡子,可没有家族助力。 桂珍格格这里也是,没有娘家可依靠。 只想好的,两人一个分家分了不少产业,一个嫁妆丰厚,日子不会差。 机缘巧合,额尔赫成了皇子府的侍卫,往后小两口也多了一份依靠…… 次日,觉罗氏得了消息,也预备了补品去探看桂珍格格。 换了其他人家,这前夫家的婶子,这关系实在不好亲近。 可是还有伯夫人与舒舒的关系在,两人只论姑侄。 觉罗氏生育六次,劝慰的话也在点子上,还答应到时候过来陪产,桂珍格格的精神也松弛下来,晚上也能睡着了。 因为这个,额尔赫还专门跟九阿哥谢了一回。 九阿哥道:“等回头格格生了小阿哥,你摆了酒谢……” 说起这个,他觉得不对劲了,道:“私下里,你当称呼爷一声‘叔父’的!” 额尔赫:“……” 九阿哥得意道:“没法子,爷这辈分高,宫里还有个侄孙子呢!” 额尔赫好一会儿,道:“九爷,私下里,好像您当称奴才一声‘表姐夫’!” 九阿哥听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什么私下不私下的,鬼鬼祟祟的!” 这称呼的问题,还是含湖了。 九阿哥觉得自己素来行事光明正大,倒是金依仁行事不够大方。 他已经听高衍中说了委署郎中的身份,不单如此,还晓得金依仁成了八阿哥的座上宾。 跟出京三十多年的金家相比,高衍中倒是被比成了地头蛇,消息很是灵通。 九阿哥很是无语。 当着高衍中的面他没有说什么,回去跟舒舒忍不住抱怨,道:“八哥是不是该烧烧香啊,怎么哪里有坑他往哪里踩?还私宅宴请,就不晓得忌讳?” 这是皇父钦点的内务府的总管,皇子上前结交算什么? 对于八阿哥,九阿哥没有亲近之心,可怨恨也少了。 他感觉平平。 舒舒道:“爷能想到这个,八贝勒应该也能想到,应该是到了御前也不怕说的关系,许是南巡的时候欠过金家人情,如今接风也是礼数……” 九阿哥也觉得八阿哥不是傻子。 可是他还是不赞成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汗阿玛心里不会舒坦的。” 反正也不与他们相干,说了一句就放下。 至于八阿哥那个委署郎中的亲戚,最后会不会被连累,会连累到什么地步,那就听天由命了。 转眼,就是二月初八,曹顺成亲的日子。 虽说他在皇子府后街有住处,可是结婚还是在老宅办的酒。 九阿哥也过去露了一面,叫人送了贺礼就离开了。 而后,十皇子府、四贝勒府、五贝勒府都有典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