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能动工?” 九阿哥道:“最快也要二月初才行,到时候粉刷、晾晒什么下来,短则一旬,慢则半月也差不多完工了。” 福来轩就是面宽三间的屋子,带左右厢房两间,南面是围廊,是个小巧的院子。 康熙就点头道:“好,那就二月初动工,修缮好后,比照着小阿哥挪宫的例铺陈。” 九阿哥点头应了,好奇道:“汗阿玛,是哪家王府的小阿哥要入宫抚育?” 其实,他更想要问问,是哪位宗亲不行了。 因为宫里抚养宗女还罢了,直接抚养阿哥,那多是讷尔苏那样的,嗣王、嗣国公,没有长辈教导了,接到宫里抚养。 康熙不但是皇帝,还是爱新觉罗家的族长。 康熙看着九阿哥道:“不是宫外的小阿哥,十七阿哥从痘所出来后,送淑惠太妃抚养。” 九阿哥面上带了意外。 康熙看着他道:“你这是不乐意?” 九阿哥忙摇头道:“儿子没有,太妃慈爱,身边也没有儿孙慰藉,十七阿哥过去,也是代汗阿玛尽孝,就是……就是十七阿哥会不会年岁小了些?他才五岁,贵人也不能跟他一起挪过去,估计要哭鼻子了。” 宫里的皇子教养,都是皇父一句话的事儿。 早年更乱。 康熙道:“只当是提前挪宫了。” 九阿哥不接话了。 之前他还想着要修缮乾西四所,预备着明年十七阿哥挪宫。 可瞧着汗阿玛的意思,既是给十七阿哥收拾了福来轩,估计就要住几年。 康熙看着他道:“方才见过金依仁了?怎么看?” 九阿哥摇头道:“儿子有些看不出,瞧着倒是个和气人,话里话外待汗阿玛也恭敬……”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件事,忙道:“汗阿玛,张保住大人来信了,问儿子新织造什么时候过去,他胆子不大,可杭州有好几重衙门,这收礼收的,他都胆颤了,还将礼单都抄了一遍,给儿子递上来。” 方才出来之前,他正在书房看信,就将这个礼单带来了。 张保住出京之前,九阿哥告诉过他,地方官的人情走礼先收,只是需记录清楚,防着御前垂问。 结果张保住是听话收了,可是也是胆怯了。 康熙接了礼单,看清楚上面内容,脸上看不出喜怒,心里却是不消停。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杭州织造府不单负责宫里布料的采选,还负责江南消息的收集。 几位织造,都有密折专奏之权。 浙江的官场,叫人不放心。 康熙可还记得前几年的海潮天灾,因为地方官员的贪腐,给酿成了人祸,逼得百姓暴动。 他看着九阿哥道:“你倒是任人唯亲,这肥差都给了自己人……” 九阿哥道:“儿子想简单了,只想着张大人老实,品级不高,可还有个皇子女婿、侍郎亲爹,旁人不敢怠慢,可太热乎这也受不了啊,万一哪个贪的狠的要拉张大人下水呢,还是叫人早些回来吧。” 康熙沉吟着,道:“杭州织造,你有什么好人选没有?” 九阿哥有些犹豫。 康熙挑眉道:“你还真有要举荐的不成?” 九阿哥摇头道:“儿子没有要举荐的,就是想要提个小小的建议……” 康熙示意他继续说。 九阿哥道:“儿子在内务府三年,最头疼的一个词儿就是‘联络有亲’,想想这个金家,之前跟曹家、李家也都是姻亲,这有好处,可是也有弊端,儿子就想着,顶好汗阿玛您选个跟曹、李两家没有姻亲的人家,这样对比着,说不得大家当差都更卖力了呢!” 康熙既调金依仁进京,自然也想过继任人选。 不是旁人,就是老保母孙氏太夫人的娘家侄儿孙文成,曹寅的表弟。 眼下九阿哥的话虽有几分道理,可康熙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 他看着九阿哥道:“江南的情形跟京城不同,京里的衙门,需亲族避讳,需平衡,江南还不太平,需要稳定,内斗要不得,联络有亲对外也是一种震慑,要不然那督抚大员哪里会将四、五品的织造郎中放在眼中!” 九阿哥没有入朝,连部院都不熟悉,更不要说地方了。 他就不露怯了,只道:“那是儿子想的浅了,只想着天高皇帝远的,别一个个的都胆子养肥了,让他们盯着自己去,少些麻烦。” 康熙道:“你太年轻,只盯着贪墨不贪墨的,用人不是这样看的。” 他也看出九阿哥的行事标准,一是自己不贪银子,也见不得旁人贪银子;二就是自己偷懒,却见不得旁人偷懒。 不像是个皇子阿哥,倒像个盯着长工干活的地主老财。 过几年,还是要去部院历练,多长长见识。 九阿哥讪笑着,不吭声了。 反正贪的都是皇父的银子,皇父乐意养蛀虫,他操心那个做什么? 只是他赚的银子,却不许旁人伸手的,所以关于后添的差事,还得十二阿哥能者多劳好了。 从清溪书屋出来,九阿哥就眺望了回春墅一眼。 汗阿玛既让收拾屋子,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