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妯里两个就没了话说。 还好这会儿功夫,五福晋跟七福晋到了。 七福晋忍不住在舒舒身上腰上摸了一把,口气犯酸,道:“同样的衣裳,旁人穿着圆滚滚,怎么你穿着就顺顺熘熘的?” 舒舒看了眼七福晋的旗鞋,又看了眼自己的。 这个没有法子,平日里七福晋的鞋跟高,舒舒基本穿着平底鞋,身量看着有高低,却没有这样明显。 今天这样的日子,却不好如此,也换上了两寸半高的旗鞋。 对比之下,七福晋的个头就显出敦实了。 她又是爱吃的,冬天动得少,身上吹气球似的,看着有些富态。 这妯里两个对比就很明显。 七福晋也看到舒舒的鞋,忍不住笑了,道:“跟九阿哥站一块,指定比九阿哥高了。” 舒舒笑。 那是自然的。 不单是鞋底的缘故,还有吉服冠,这一戴上,人也高了两寸。 妯里说了两句话,就也散开。 七福晋往东六宫去,舒舒跟五福晋、八福晋往西六宫去。 五福晋跟八福晋也没有话说。 前年八福晋在宁寿宫不逊,轻慢针对的就是五福晋。 虽说后头八福晋道歉了,可痕迹犹在。 五福晋也不是圣人。 八福晋垂下眼,也想起前年的事情。 那么疯癫,丝毫没有顾忌。 要知道她嫁入宫里,在众妯里中本极有体面,开始的日子也顺心。 后头名声坏了,性子坏了,在御前跟太后跟前的体面也没了…… 她一路缄默。 舒舒跟五福晋对视一眼,妯里两个也不好闲话。 到了翊坤门门口,八福晋渐渐远去了,妯里两个才都吐了口气。 五福晋跟舒舒道:“不是怕她,可是也不必招惹她。” “嗯,谢谢嫂子,我晓得。”舒舒道。 八福晋眼下处境不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防着她二次疯癫。 还有就是到底是妯里关系,长辈们可以教育训斥八福晋,她们却不好说什么,否则有落井下石之嫌,显得刻薄。 佩兰已经在正殿门口等了,见两人到了,就迎了出来。 舒舒跟着五福晋进了正殿。 宜妃就在次殿坐着,已经穿戴好了。 陈贵人、十七阿哥与十八阿哥也在。 十七阿哥与十八阿哥穿着红色小袍子,看着跟两个大红包似的。 小哥俩跪在炕桌前,看着炕桌上的带着玻璃罩的宝石盆景。 是一盆芙蓉花盆景,花朵用的粉色碧玺,花芯用的金丝,花叶用的绿色碧玉,看着栩栩如生。 小孩子都爱新奇,少不得围着看。 陈贵人站在旁边,就是防着两位阿哥上手的。 这是御赐之物,不能损毁。 宜妃在旁看着,道:“不用担心,咱们小十七乖着呢,十八也被哥哥教得听话。” 十七阿哥被夸的不好意思,抿着嘴笑。 十八阿哥已经是学舌的年岁,看着十七阿哥道:“听话。” 十七阿哥摸了摸弟弟的头发茬,道:“嗯,咱们都听话。” 见舒舒跟五福晋进来了,陈贵人就抱了两位阿哥下地。 十七阿哥已经记人了,乖乖地叫人。 十八阿哥跟着,也是一色的做派。 等到大家见过,两位阿哥就被保母抱下去了。 佩兰则小心翼翼地将宝石盆景收起来,摆在阿哥们不容易够着的多宝阁上。 舒舒见了,想起九阿哥说的十二月节令花宝石盆景。 这应该就是其中一盆了。 宜妃得了芙蓉花,这对女子来说也是隐秘的夸奖吧? 赞宜妃有一张芙蓉面? 菊花应该是孝敬太后的,石榴花是和嫔的,不知道其他的花是怎么赏的。 舒舒跟五福晋去更了衣,随后就跟着宜妃出来。 今日外头只有一张辇。 刚入冬的时候,陈贵人染了风寒,病病殃殃的,也停了宁寿宫请安。 眼下已经痊愈,不好不去。 宜妃就没有给五福晋跟舒舒预备辇。 舒舒看着肩辇上的宜妃,或许这就是宜妃能荣宠四十余年的原因。 什么时候都在规矩之内,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面对着小贵人,也顾全彼此体面,不与之交恶。 一辈子只有一次失误,就是在康熙驾崩之后,伤心过度,无力行走,由肩辇抬到灵前,跪在了德妃前头位置。 不用想也晓得,那是早年四妃之间的正常排位。 只是因嗣皇帝是四阿哥,德妃没有册封也成了太后,宜妃此举就成了“大不敬”,因此没有被尊封。 说到底,还是被儿子连累了,都是九阿哥的锅。 一行人到了宁寿宫。 今晚宁寿宫有年夜饭,乾清宫也有年夜饭。 只是与皇子福晋们不相干。 大家依旧是随着大流排班请安。 这大过年的,太后脸上也都是笑模样,看着惠妃道:“秀女正月十六就入宫了,叫钦天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