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住在旁,听着九阿哥的话不由点头。 历朝历代,但凡政务清明的王朝,没有针对御史的。 这回御史直接拿九阿哥开刀,虽说有些出乎意料,可也是没有法子之事。 内务府关系盘综错节,形成大大小小的世家。 御史估摸着也是无处下手,才借着弹劾九阿哥震慑内务府上下。 十二阿哥却是心里略微古怪。 九哥怎么这样大度宽容了? 不是最小气的么? 御史直接打脸居然不记仇? 要说懒惰…… 这迟到早退算什么懒惰?! 这官员坐衙,也分等级。 下头的郎官要熬时间,没听说主官必须守着的。 十二阿哥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着九阿哥。 九阿哥摆摆手,道:“行了,好好当差,寻思那么多做什么?” 说罢,他就让何玉柱收拾东西。 两个月不来,他这里的东西别再被人顺走了。 书桉的抽屉里,有他的黄金小算盘。 书桉上,摆放着并蒂荷花的砚台,鸳鸯笔洗,连理枝的笔架山,百合花的笔筒。 都是九阿哥从家里拿来的,有些是舒舒送的,有些是九阿哥碰到淘换的。 舒舒的书房里,也让九阿哥换的差不多的。 没有法子,自己日子过的顺心,就是爱看个成双成对。 九阿哥叮嘱何玉柱道:“仔细收好了,要是磕碰了,革你半年月例!” 何玉柱更小心了,道:“爷放心,都好好的,奴才碎了,也不敢碎了爷的宝贝!” 十二阿哥看了不解,道:“九哥,您不是说两个月么?” 九阿哥揉了揉脖子,道:“谁晓得呢,要是汗阿玛发现我有大才,说不得也安排到其他地方重用呢!” 十二阿哥:“……” 总觉得自家九哥多少有些没有自知之明了。 等到东西收拾完,九阿哥离开内务府衙门时,就是耷拉着脸。 西华门门口,遇到换班的侍卫过来请安,九阿哥也爱搭不理的,脚步不停地就往马车那边去了。 再看后头跟着的太监、小厮,一个个大包小包的,手里没闲着。 九爷又闹出什么新闻了? 九阿哥上了马车,脸色没有转好。 他心里有些憋屈。 他自己胆小,汗阿玛也体恤他,妻子也叮嘱过他,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那些奴才胆大妄为。 真要将他们逼急了,他们说不得就要发狂,敢对他这个皇子下手。 那汗阿玛是不是也不敢逼迫他们? 马车在皇城里穿行,九阿哥挑着车帘,目光落在旁边站着的两个护军身上, 要知道按照顺治年的统计,八旗中,满洲人口占一成七,蒙八旗占八分,剩下七成半是汉军与包衣。 这七成半中,汉军与包衣的人口差不多齐平。 如此,包衣人口就占了八旗小四成。 这些包衣,三成是内务府包衣,在皇城,这就是上万户,五、六万人口。 九阿哥的脸沉了下去,觉得手脚发凉。 九皇子府门口,舒舒刚下马车,就听到街头传来车轱辘声。 小松在旁张望了两眼,道:“福晋,是九爷回来了。” 舒舒一怔,又早退了? 她是辰正三刻从宁寿宫出来的,现在应该也就己初二刻左右。 她不着急进去了,就在门口等着。 何玉柱跟车,看到了,往后提醒着:“爷,福晋也回来了,在府门口等着。” 九阿哥长吁了口气,道:“快点儿,别叫福晋等着,太阳晒呢!” 马车加快了速度。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皇子府门口。 舒舒看向马车,没看到九阿哥,就觉得不对劲。 这跟着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又挨训斥了? 九阿哥下了马车,看着舒舒道:“都热了,还不进去……” 说着,又不放心了,道:“是不是脚乏了?先是西六宫又是宁寿宫的,今天可走了不少路?” 舒舒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牵了九阿哥的手,笑着回道:“娘娘叫辇了,不累……” 九阿哥手心中都是冷汗,竟是吓到的模样。 今天不是圣驾回宫的日子么? 有什么不对劲? 舒舒心中惊疑不定,却是不显,只带了懊恼道:“我真是越来越笨了,说好了今儿过去要问问娘娘郭络罗家怎么走礼,居然给忘到脑后去了,等到出了地安门才想起这个。” 九阿哥安慰道:“下回再问也来得及,他们没有过府请安,已经是怠慢了,还敢挑咱们的礼不成?” 舒舒道:“爷说的对,本就该他们先上门的,这眼见着小两月了,也不见人,这是存了怨了。” 九阿哥冷笑道:“应该是心虚,前头拿桂元顶缸的时候,存了不好的心思,爷没找他们算账,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说到这里,他恨的不行,道:“就不该给他们留着体面,直接发作了,阖家发往宁古塔了才老实!” 郭贵人残害皇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