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粗心,比不得福晋仔细会疼人。” 九阿哥脸上笑意更盛,道:“总算还有自知之明……” 何玉柱已经拉了小杌子坐了,脱了九阿哥的鞋袜。 崔百岁则将洗脚盆摆好位置,兑了热水,就退了下去。 九阿哥也确实乏了,这两日奔波多了些。 将脚丫子放进洗脚盆中,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道:“不知福晋现在如何?哎,没有爷在跟前,真让人不放心……” 何玉柱低头,心中腹诽。 福晋在娘家的受宠有目共睹,这小姑奶奶回家了,那就是阖家的小祖宗,怕是都想不起爷来。 不过他面上却点头道:“是啊,福晋离不开爷,现在肯定也在想爷呢……” 九阿哥点头道:“明天记得提醒爷买些钱家烧饼过去,福晋爱吃他们家的棋子烧饼,早上正好夹鸡蛋吃。” 何玉柱道:“奴才记下了,到时候再加几个果子,福晋还能夹果子吃。” 九阿哥摇头道:“那不行,外头的果子油大,福晋现在口味清澹,受不得油腻,闻了恶心。” 主仆俩有一句没一句的磨牙,何玉柱也给他从脚趾头按了一遍。 眼见着水也要温了。 九阿哥就道:“行了,回头从内务府挑几个小太监,找个专门捏脚的,舒坦……” 想到福晋,他就道:“到时候再给福晋挑个洗脚丫头。” 何玉柱应了。 按照现在京城规矩,一品大员以上府邸准用太监,民爵公以上、宗室入八分公以上准用太监。 九阿哥没有封爵,可以按照皇子例,等同亲王,使用太监四十人;也可以按照现在皇子府的规制,按照贝勒例,使用太监二十人。 不管如何,都有很大的缺口。 这次跟着九阿哥出宫的太监总共是七人,还可以从敬事房再补些太监。 九阿哥打小长在宫中,身边除了嬷嬷就是太监,自然用太监更顺手。 只是眼下顺利搬家是大事,人手回头再添。 钟鼓楼传来鼓声,入更了。 何玉柱端了洗脚水出去,随后又抱着行李进来,道:“今晚奴才还给主子值夜……” 九阿哥轻哼一声,指了指次间道:“外屋炕上躺着去,别躺地上,打呼噜吵着爷。” 何玉柱在外间炕边铺陈了,听了这话,带了不信,道:“爷就哄奴才,奴才可不打呼噜。” 九阿哥道:“怎么不打?嬷嬷听见了……” 何玉柱:“……” 那还是九阿哥刚分到阿哥所的时候,身边也多了几个哈哈珠子小太监,都是十来岁年纪。 九阿哥又是最爱跟大孩子玩的时候,对他们很亲近,尤其是何玉柱说话伶俐讨喜。 他也留过何玉柱值夜,可是第二天就被刘嬷嬷给劝了,借口就是何玉柱打呼噜。 九阿哥想起小时候的事,有些心堵,从那个时候开始,刘嬷嬷就开始骗他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 一直到二更鼓响起,九阿哥还没有睡着。 院子里隐隐的传来喧嚣声。 九阿哥翻身坐起来,带了烦躁,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半夜三更的,闹腾什么!” 何玉柱应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少一时,何玉柱皱眉进来,道:“是王格格要过来,被小椿姐姐跟小棠姑娘给拦了……” 九阿哥脸色发黑,咬牙道:“还以为老实了,原来在这里等着!” 他可还记得清楚,这个王格格可没有安什么好心,之前直接行贿过刘嬷嬷,是被刘嬷嬷择定的二所的庶长子之母。 刘嬷嬷下药的事,她不管知情不知情,都是从犯。 “福晋宽容,惯着她,爷可不惯着她……” 九阿哥冷笑道:“正好,新账老账一起算……” 说着,他看着何玉柱道:“告诉小椿一声,这主仆三人从出宫名册中划下去,王氏明早送慎刑司,两个宫人退回内务府……” “嗻……” 何玉柱应着,下去跟小椿说起此事了。 小椿听了,道:“转告九爷,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王氏在旁,被两个粗使太监扭着,听着这话,身子发软,带了颤音道:“何公公容禀,我不是要献媚争宠,就是想要求九爷,能不能家去……” 小棠翻了个白眼,从袖子里掏出个帕子,给她嘴巴堵上。 还以为能编出新花样。 王格格挣扎着,小棠跟那两个太监道:“直接捆了,塞柴房里!” 从福晋诊出身孕,她们这些身边人就守株待兔,等着后院的两个格格蹦跶。 倒是能忍。 这会儿了才跳出来。 估计是一年的安生日子,让两个格格忘了,她们都是有罪在身。 想要收拾,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等到何玉柱回来,转达了小椿的话与小棠的处置方式,九阿哥心里才舒坦了。 他嘴角带了笑,道:“瞧瞧,福晋多宝贝爷,就算不在家里,也安排门神守着呢!” 何玉柱附和道:“是啊,这么多个皇子福晋中,就福晋主子最好,待爷那真是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