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到客厅上茶!” 阿克墩抬起头,道:“阿玛是太子啊,今天不是九皇子冒犯了阿玛的尊严么?” 太子看着他,道:“我是太子,那是太子的弟弟,你是谁?” “我是阿玛的儿子……” 阿克墩喃喃道。 太子摇头道:“你要记住,你只是皇孙,比不得皇子尊贵,这宫里头,大家的尊贵都是从皇上身上来,皇上的儿子,就是比皇上的孙子金贵,别再犯湖涂,太拿自己当回事……” 阿克墩脸色苍白,想要辩解,却也晓得这些都是正理。 * 客厅里,三阿哥喝着茶,看了眼板着脸的四阿哥,又看了眼黑脸的五阿哥。 他有些后悔了。 这都是饭时,他还这么积极做什么? 就算要来讨源书屋,也可以晚些再来。 这会儿功夫,太子来了。 三位阿哥都起身了。 太子到座位上坐了,看了三人道:“我刚才问过阿克墩了,是他的不对,看到闲着几匹马,就跟格尔芬讨要了!” 而后,格尔芬打着索额图的名义,跟马场总管传话。 索额图是领侍卫内大臣,马场总管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然后呢?” 五阿哥看着太子道:“他不对,有什么责罚么?” 太子:“……” 眼见着五阿哥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子长吁了口气,道:“马不是已经杀了么?” 五阿哥硬邦邦的说道:“那就没有责罚了?” “阿克墩当时才六岁……” 太子苦笑道:“压根就不晓得轻重……” 至于格尔芬,人都死了大半年了,还怎么找后账? 五阿哥却比较执着,道:“那十一阿哥的马就被白占了,我跟九阿哥就要白受气了?” 太子皱眉道:“那你说怎么罚?” “那是太子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 五阿哥道:“要是我的儿子,我直接打死他!” 太子:“……” 他看着五阿哥,脸上也带了不痛快。 阿克墩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是现在追究此事,五阿哥跟九阿哥这个同胞哥哥没错处? 真要关心弟弟,也不会过了三年才想起过问此事。 “你倒是好狠的心,这是要逼孤打杀自己的儿子?” 太子冷笑道。 五阿哥道:“可是您每次都不责罚,只让旁人吃亏吗?儿子亲,兄弟就不亲了吗?” 太子皱眉道:“孤什么时候说过兄弟不亲,只是阿克墩还小……” “阿克墩欺负十五阿哥,阿克墩还小;阿克墩轻慢了十一阿哥,阿克墩还小,那他什么时候大呢……” 五阿哥看着太子,认真的问道。 太子看着五阿哥,冷冷的道:“你是给十五阿哥抱不平来了?” 五阿哥道:“不行吗?那也是我的弟弟!” 太子气得脸色涨红,道:“轮不到你说话,汗阿玛还没说什么……” 五阿哥起身道:“那我不说话了,以后躲着毓庆宫既是!” 说罢,他“蹬蹬蹬蹬”的出去了。 太子的太阳穴直跳,看向三阿哥道:“你也觉得孤错了?” 三阿哥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太子又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点头道:“太子爷不责罚阿克墩,怕是难以服众……” 不单单是五阿哥与九阿哥难受,其他阿哥看着心里也不舒坦。 太子冷了脸,道:“孤知道了,孤会责罚他的!” 四阿哥原本想要请罪,说一说自己叫阿林杀马之事,见太子如此,也将道歉的话咽下。 那本不是毓庆宫的马。 自己帮着九阿哥处置十一阿哥的马,又有什么错处? 太子偏着自己的儿子,自己偏着自己的弟弟不行么? 屋子里一下子冷了下来。 三阿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道:“依我看,阿克墩身边的人该好好收拾一顿了,要不然好好的孩子都给带累坏了!” 太子听了,苦笑。 阿克墩是他额娘教的,他额娘如今停了所有格格以上的待遇,就是一个格格。 是自己脑子浆湖了,居然让一个格格教养皇孙…… 子不教,父之过。 自己之前就没有好好教过阿克墩规矩,怎么忍心因为他的不规矩责罚他? 汗阿玛下令,让太子妃教养三阿哥。 以后毓庆宫再有皇孙,都从此例。 可是这撇开了李格格所生的大阿哥与二阿哥。 这其中用意,不用点明。 这两个皇孙在御前挂号了,往后没了前程。 太子拳拳爱子之心,实不忍心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