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瞪着九阿哥,说不出话来。 怎么学? 有些话当汗阿玛的面能说,当弟弟们的面说奇奇怪怪的。 他轻哼一声,道:“胡搅蛮缠,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九阿哥见状,脸上带了讥诮,还想要说话,四阿哥已经将果盘推过去,道:“吃!” 九阿哥见状,这才老实了,插了一块西瓜吃。 不愧是福晋名下的庄子里出息的,甜! 就是这西瓜个头没有上回太后送的大,可皮更薄些,味道也更甜。 也就今年闰七月,中秋节晚,要不然留着做中秋节礼,还能省下一笔抛费。 有什么储存的方子? 九阿哥想到了宫里跟畅春园的冰库,都空了一半出来。 装西瓜正合适。 可是舒舒再三提醒过他,在内务府当差,公私不分是大忌,没必要为了省下几个银子占那个便宜。 否则的话,占了二两的便宜,落在旁人眼中就会生出占了两百两、两千两的猜测,被当成蛀虫。 那回头看看宫外的冰窖? 今年夏天过去大半,外头的冰窖跟宫里一样,应该也空出不少。 只是加上赁冰窖的抛费,西瓜的价格就上去了。 不过要是能留到中秋,也值得了。 九阿哥一边想,一边“吭哧吭哧”的吃瓜,吃的汁水四溢。 三阿哥嫌弃的不行,转头望向门口却带了迫切。 还好,这会儿何玉柱回来了,手中端了一个盘子。 上面是一碗冰粉,一份西瓜、桃子、香瓜的鲜果切盘。 东西放下。 三阿哥轻哼道:“磨磨蹭蹭的,种西瓜去了?” 何玉柱依旧恭敬的退到门口。 九阿哥不干了,看着三阿哥道:“三哥您就不能出息些,使唤旁人的奴才不说放赏,还直接挑毛病,这是什么习惯?” 三阿哥端了冰粉,吃了一口,露出惬意来。 竟然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看着透明,上面浇了红糖桂花,吃着香甜爽口。 他一连吃了半碗,才道:“好习惯,勤俭!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奴才拿了月俸的,当差不是应该的,赏什么赏?” 九阿哥撇撇嘴。 就老三这吝啬的习惯,自己都不稀罕说他。 赏不赏的,也要分人是不是。 何玉柱是自己的哈哈珠子太监,他白使唤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哥哥,到太子跟前、大阿哥跟前,他敢这样么? 小气本就没眼看,还势利眼加小气,这是什么德行? 三阿哥吃完一碗,又去拿西瓜。 果盘旁边放着拇指长的银子小叉子,看着十分精致。 刚吃了甜的,衬着西瓜没味儿了。 他嫌弃道:“内务府下头的瓜果园越来越不像话了,是不是将泡了水的西瓜送来了!” “是是是!” 九阿哥不耐烦道:“您高抬贵手,放下吧,别亏了您的嘴!” 三阿哥轻哼一声,吃的更欢实了。 四阿哥不想说话了。 当弟弟的确实没有当弟弟的样子,当哥哥的也确实不像是哥哥。 三阿哥吃了大半,才放下叉子,看着瓷白的素盘,又看了眼方才的碗,也是素的,就挑剔道:“老九你怎么回事啊?又没有人跟你借银子,装什么穷?用这个待客,也太轻慢了?”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道:“您还晓得自己是客?‘客随主便’不晓得么?还挑剔盘子,就您家描金画彩、满眼富贵行了吧?” 这套白瓷还是福晋的嫁妆之一,是专门定制的器皿。 别说外头,就是宫里内造办,没有方子也制不出这个来。 三阿哥道:“咱们兄弟,我才不挑礼,换了外人试试?” 九阿哥撇嘴,外人敢这样碎嘴子,他早就直接撵人了。 现下他也不打算惯着三阿哥,提了旁边的茶杯,对三阿哥举了举,道:“您守礼,晓得这是什么意思吧?” 三阿哥却是屁股沉,没有起身的意思,看向四阿哥道:“老八那里,明天什么章程,怎么上礼?” 四阿哥被问住了。 兄弟娶福晋有先例可循的,可娶侧福晋还真没有先例。 他看了三阿哥一眼,很是厚道的说道:“应该是从大哥的例递减吧……” 他没有提从三阿哥的例,怕数额太少,伤了体面。 三阿哥皱眉道:“这也不能从吧,大哥跟咱们不一样,老八是惠妃母养子,他们关系更亲近些……” 四阿哥不说话了。 不是这样论的。 即便心里分了远近亲疏,也没有必要在礼单上差等。 三阿哥又看向九阿哥,想了想没吱声,看向十阿哥,道:“老十你说呢?” 十阿哥道:“轮不到弟弟说啊,弟弟是小的,随大流就是……” 眼见着三阿哥还要歪缠,连体面都不要了,四阿哥坐不住了,起身道:“不早了,三哥咱们回吧!” 九阿哥跟十阿哥都起身了。 三阿哥心中忌惮,也不敢多坐了,起身道:“走吧……” 没走两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