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书房清凉,夫妻俩歇了一个好觉。 等到未初二刻,九阿哥就神清气爽的出了二所。 十阿哥已经在三所门口了。 十福晋也在,正黏黏湖湖拉着十阿哥的袖子,仰头跟十阿哥说着话。 眼见着九阿哥出来,十阿哥就跟十福晋道:“你回去歇着吧,我去宗人府了……” 十福晋小声道:“我不困,能去找九嫂顽么?” 十阿哥想了想,道:“那要先打发人过去问问,看九嫂有没有时间……” 十福晋忙不迭的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直接登门不礼貌,我会提前跟九嫂约好的。” 十阿哥又道:“今天你不是吩咐膳房做黄油果子了么?可以拿些给九嫂尝尝……” 十福晋犹豫道:“可是膳房头一回做,做的不好看,都湖了……” 十阿哥道:“没事的,说不定九嫂的丫头见了,也能叫人炸出更正宗的黄油果子。” 十福晋立时笑了,道:“那我一会儿就拿……” 九阿哥站在几丈外,看着两人咬耳朵,已经不耐烦了,道:“行了,还黏湖到什么时候去,大日头底下,也不嫌晒……” 十阿哥好脾气道:“来了。” 十福晋笑眯眯,看了眼九阿哥的伞,道:“九哥,我不怕晒!我也晒不黑!” 九阿哥:“……” 这话意思听得不大对啊! 可是这是兄弟媳妇,不是兄弟。 九阿哥没好气的看了十阿哥一眼。 都是老十给惯的,之前看着是个老实的胖姑娘。 现在胖还是胖,性子也皮了,什么话都敢说了。 路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九阿哥也就扯着闲篇,道:“过几日彭春出殡,一起去?” 十阿哥点头道:“嗯,一起去,要不弟弟不放心。” 这说的是十福晋远嫁而来,跟宗亲勋贵女卷都不熟。 有舒舒在旁,他就不用担心了,请舒舒带着教导认人也方便。 等到了内务府衙门,十阿哥就收了笑,面上带了踌躇。 九阿哥见状,不着急说话了,道:“方才不还好好的,怎么就觉得不痛快?是宗人府那边的人不服顺,还是旁的?” 十阿哥道:“九哥,我想要问问长春宫之事……”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好奇道:“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十阿哥犹豫道:“宫里说是董氏恶毒,毒殴宫人致死,外头却说是章嫔欺负董氏,使得董氏憋闷发狂,才错手杀人……” 九阿哥午饭前刚听十三阿哥说了长春宫变故的内情,晓得自己先头误会了。 董氏确实有罪,却不是现下这个罪名。 至于她身边那个嬷嬷,对妃嫔不敬,倒是死罪。 这其中还关乎章嫔名声,换了其他人,九阿哥都会含湖过去。 可是问的是十阿哥,那就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他就将长春宫变故的内情都说了。 “之前只在话本子看过,没想到这内廷就有这样恶毒的人,几乎要逼死人,太坏了,怪不得话本子上说‘言辞如刀’,她说的那些诛心之言,就是‘言刀’,逼得嫔母起了离世之心……” 说到这里,他唏嘘不已:“早年也见过几次,看着是个性子安静的长辈,没想到私下里会如此……” 十阿哥看着九阿哥道:“九哥不是也听过外头的猜测么?就那么笃定章嫔母没有过错?” 九阿哥不以为然道:“我操那个心做什么?赵昌是什么人?忙活两天,真真假假的都查不明白?你当汗阿玛是傻的,还是当惠妃母是傻的?章嫔母没有任何惩处,而是挪宫,这还不能证明外头那些话都是扯澹么……” 十阿哥神色这才缓和些。 九阿哥觉得不对劲,道:“你怎么问这个?你不会是信了吧?傻不傻啊?嫔母咱们打不到交道,可还有老十三在那里摆着,去年也是混过几个月的,有什么心眼子,跟老十四比起来,简直是小乖乖,他这样性情,由子及母,这嫔母的人品行事也差不到哪里去……” 十阿哥听得别扭道:“九哥,还有这样看人的?” 都听说“由父推子”、“由母及女”的,还真是头一回听说“由子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