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半俸两千五百两,贝勒半俸一千二百五十两,自己跟着下头没有封号的光头皇子皇女,就只有六百两年例! “汗阿玛……” 九阿哥有些激动,带了委屈,道:“光头阿哥就不是汗阿玛的儿子了么?一样的皇子皇女,怎么能按照爵位高低来赏银?在京的时候,汗阿玛放赏,还想着叫儿子们‘从王例’,这回怎么忘了?” 康熙看他一眼,道:“那照你说的,要一体分派?” 这只是给零花钱,要是都“从王例”,得多少银子? 九阿哥忙不迭的点头,也晓得不能要多了,道:“是啊,是啊,也不用非‘从王例’,成丁的儿子肯定差不多,要是想减等,也减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两个小阿哥的……” 说到这里,他想着今日万宝阁时,几位女卷“买买买”的豪气,就道:“还有太后、太妃、妃母与贵人,是不是也赏些银子?随后采选江南土仪也方便些?” 至于女卷跟着太后供灯之事,九阿哥没有拿出来说。 实际上,一处处的寺庙下来,也是笔不小的抛费。 康熙看了他,没好气道:“你倒是大方……” 九阿哥笑道:“这没有只赏外头人,不赏家里人的道理……就是您别忘了,还有几位皇子福晋,越不是亲阿玛,才越要大方些呢……” 提起这个,他想起昨晚的晚宴,就想要掰扯两句。 随即,他想起了四阿哥的告戒,又咽了下去。 康熙见他脸上变幻莫测,道:“你这是琢磨什么呢?” 九阿哥看了下门口,道:“那不是方才见了马齐马大人,想起他们家的格格……” 康熙也不说话,却是想起之前信中看过的。 瞧着昨晚席间做派,九阿哥这是记仇了,倒是难得。 九阿哥就道:“就是想着马齐大人不容易,一人兼了几个差事,做事也勤勉,去年婚期延期,有些伤马齐大人体面,等到富察格格过府的时候,汗阿玛您也抬抬手,赐柄如意什么的,说不得富察格格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些。” 康熙神色不明,道:“朕指的侧福晋,还有人敢轻慢不成?” 九阿哥撇撇嘴,道:“许是您那八儿子平日里脾气太好了吧,惯得下人不成样子,不过是奶娘、奶爹,倒是当起主子的家来!” 说起这个,他难掩愤愤,说了前门“千金坊”之事,道:“他们怎么敢?这要是旁的王公府邸做的买卖营生赚钱了,他们敢这样么?就是看着儿子脾气好罢了!” 康熙抬头,看了眼屋顶的如意彩绘。 明明是粘毛就跳的狗脾气,还说“脾气好”? 匾额也砸了,状子也递了,铺子也要到手,还想怎么样? 就这样当面上眼药? 九阿哥道:“反正那些奴才太嚣张了,就是卫嫔母,待皇子们也都客气恭敬,没有这样拿大的,八福晋脾气不好,可是这奶娘一家都没有落下风,可见有多嚣张,富察格格过去,说不得也得被他们辖制……” 康熙的眼神幽暗,想到了毓庆宫的乳母一家。 借着奶了小主子一场,连带着女主子都不放在眼中。 再往前,还有二所之前那个直接算计阿哥的刘嬷嬷,还有宁寿宫后头公主所揪出的那个。 因毓庆宫的前车之鉴,康熙想起了八福晋小产之事。 那奶娘既是贝勒府的内管事,想要插手厨房轻而易举,她家里还留着一个不成亲的姑娘。 康熙心里已经听进去,面上却不显,带了不耐烦道:“整日里闲操心,没有这样规矩,兄弟成家开府,就要各人过各人的日子,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八阿哥那边如此,十阿哥那边也如此!” 九阿哥哑然,很想要说一声,现下在他心中八阿哥与十阿哥不是一个分量,是分了远近的。 康熙想了想,道:“回头你去太后、太妃与两位妃处,问问有什么采买的,正好你随行没有差事,就留心此事。” 九阿哥点头道:“嗯,嗯,都包在儿子身上,您就放心吧!” 实际上,也就苏州、杭州、江宁三处圣驾驻跸之处,有采买的时间。 左右自己福晋也要买买买,到时候都是顺带着的。 说完正事,九阿哥想起早上出去遇到的王家人,想要问两句,可是又觉得那才是操心过了。 那是汗阿玛的便宜老丈人家,总要赏个体面的,自己之前提了一次也就行了,再说汗阿玛要恼了。 他就改了口,提了心中不解:“汗阿玛,《大清律》关于分家,不是‘不论嫡庶、诸子均分’么?为什么李家在京城分家,还能撇开李织造,其他五兄弟就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