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心软软的。 她没有说话,却是想着自己方才提点十福晋的话。 因为皇上的缘故,他们夫妇连带着庶妃、答应都要敬着,况且皇子与皇子福晋。 结果之前太子怎么做的? 君臣之别,凌驾于兄弟之上。 皇上怎么看? 须臾的功夫,她就微笑着点头道:“好!” “二嫂!” 十福晋的称呼干脆而亲近,拉着太子妃的手,道:“那往后我跟着十爷叫太子‘二哥’,不想叫‘二伯’,像叫我大爷!” 这个太子妃就没有办法做主了。 皇子们对太子都是恭敬大于亲近。 这是打小养成的习惯,也是皇帝耳提命面。 “二哥”这样的称呼,或许小时候有人带出来过一、两句,可是现下肯定没有。 她和气的说道:“这个,你听十叔的……” 外头宴席上,九阿哥有自知之明,没有逞强,将几个堂兄弟推上前。 连带着十二阿哥,他也没有落下,拍着弟弟的肩膀,道:“好好喝酒,也好好看着,跟着学学,说快也快,你差不多就是后年的事了……” 十二阿哥十五岁,十三阿哥十四岁,十四阿哥十二岁,等到康熙四十年选秀前也应该指福晋了。 十二阿哥看着九阿哥,犹豫了一下,问道:“九哥明天中午就出京?” 九阿哥挑眉,带了得意道:“是啊,别羡慕,好好读书,谁叫你现下没有成丁,明年出了上书房就好了……” 说到这里,想着自己出门,要小两个月不在宫里,他就又道:“十五阿哥那边,你叫人看着些,要是有人不懂事,欺负了寿善,你帮爷骂回去!” 十二阿哥晓得那是九阿哥的小舅子,道:“能来做哈哈珠子的,家里都教过规矩。” 九阿哥看了眼东宫方向,道:“那不是现下人多了!” 这说的就是毓庆宫大阿哥入学之事。 十二阿哥蚌壳似的,立时不吭声了。 虽说他是皇子,那边是皇孙,可是在朝臣与宗室眼中,他的身份比不过毓庆宫大阿哥。 九阿哥掏出怀表看了看,快到戌初。 今晚阿哥所有喜宴的缘故,神武门落门的时辰会晚些。 眼见着眼前一片红彤彤的,入眼都是喧嚣热闹,他就带了何玉柱踱步回了二所。 今日为了结亲喜庆,他也是傧相,身上穿的鲜亮,宝蓝色的袍子,胡桃色的马甲。 他就换了衣裳,穿了一件银鼠色的浅灰袍子,将腰上的大红荷包也摘了。 何玉柱在旁,道:“爷这是要去四贝勒府,给四贝勒道恼去?” 九阿哥点点头,叹气道:“万万没想到,说殇就殇了。” 虽说虚岁三岁,实际上四贝勒府的二阿哥还不到两生日。 九阿哥即便去过几次,也没有打过照面。 要说什么叔侄情分,那是扯澹。 可是想着今早见四阿哥的情景,九阿哥就不忍心了。 他跟着何玉珠道:“这没儿子盼儿子,有儿子了还要担心死儿子,汗阿玛可怜,大哥也可怜,现下四哥也挺可怜。” 这是想起皇父早年十个儿子殇七个的事了,还有大阿哥夫妇接二连三生闺女,就为了求嫡子。 何玉柱默默。 是个男人,都盼着血脉承继吧? 他是无根人,是不用惦记这个。 只盼着自己主子与福晋往后能顺当。 因为要赶时间,九阿哥没有去侍卫处叫侍卫,就在神武门直接点了几个护军跟着,骑马去了四贝勒府。 * 四贝勒府,前头书房。 四阿哥坐在书桌后,正在抄《地藏经》。 屋子里燃了檀香,像是佛室,多了几许禅意。 按照现下的规矩,殇了的幼童是不墓不碑的,直接找地方埋了。 小阿哥已经入土为安,就葬在他名下海淀的一处大庄里。 虽说父子缘浅,可是四阿哥还是打算斋戒三日,抄写经书,盼着儿子有个好的转生。 这会儿功夫,门房有小厮进来禀道:“爷,九爷来了。” 四阿哥颇为意外,随即就是皱眉。 这已经是掌灯时分,又是阿哥所开席的时候,这个时候不好好在宫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他也没有动地方,刚想要叫人直接带九阿哥过来,九阿哥已经“嗒嗒”的自己过来了。 “四哥、四哥……” 九阿哥热热闹闹的进来,屋子里一下子喧嚣起来。 四阿哥觉得吵,要想要开口训斥,看到九阿哥身上穿戴,心里一软,就改了口:“怎么这时候出来,不是该陪席?” 九阿哥自己拉了椅子坐了,道:“四哥放心,安排人了,伯王、叔王府上的几位阿哥在呢……” 他看到桌子上的笔墨经书,竟然有些不知怎么劝。 他也没有儿子,还真不知道折了儿子会如何,可是却殇过弟弟。 这失去亲人的苦痛应该都是差不多的。 他就在心思寻思了一回,想了安慰的话,道:“四哥,这侄儿要是真身体孱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