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在院子里看着,想起去年自己大婚前的情形。 他有些理解五哥去年为什么心情不错了。 这个十福晋是个懂事的。 要是她仗着藩王格格的身份,非要好强,弄出一百一十四抬,跟舒舒比肩,那自己心里也会不痛快。 四阿哥在旁,脸上也带了几分满意。 并不是贪财,而是嫁妆多少也代表着阿霸亥部对这门亲事的重视。 之前以为陪送了马匹,那剩下的嫁妆就不会多,没想到是这样。 这样算下来,差不多是折算出两份嫁妆了。 十阿哥在旁,心里也明白这个,心里是沉甸甸的感动。 而后,就是不安。 阿霸亥部做到这个地步,有对汗阿玛表示臣服的意思,也有爱女之心。 别看郡王福晋表现的欢快,可到底是爱女远嫁,有不放心的地方。 十阿哥担心自己做的不好,让格格受委屈。 随即,他看到九阿哥,心里安定下来。 还有九哥、九嫂在。 自己不知道的,跟着有样学样就是。 往后大家搬出去了,毗邻住着,日子会更好的。 九阿哥看到最后,是几箱子的金砖、银砖,他后知后觉终于想起了自己忘了什么。 他忙吩咐何玉柱道:“回去带几个人将书房的礼给抬来,这几日脚打后脑勺没闲着,都给忘了。” 何玉柱应声下去。 十阿哥与四阿哥看着九阿哥,不知道他忘了什么。 九阿哥也不着急说,卖着关子道:“一会儿你们就晓得了,是我跟福晋私下里多预备的一份礼……” 十阿哥听了,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感动的是,自己好像得了兄嫂的偏爱。 无奈的事,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还是“私下”么? 四阿哥哪里会计较这个? 他就跟十阿哥似的,对九阿哥也是无语了。 既是董鄂氏预备的,那应该早就妥当了,结果九阿哥这不靠谱的,这都能忘,再拖一天,婚礼都举行完了。 少一时,何玉柱带了几个粗使太监,抬了两口箱子过来。 十阿哥看了,吓了一跳。 这么大箱子,得装多少东西? 九阿哥就打开来,道:“是你九嫂叫银楼预备的,担心你福晋进来没有散钱赏人,还真是预备着了。” 布音格格陪嫁进来的金银都是大块的金砖银砖,还真不适合日常赏人使。 “这箱子里都是荷包,红色、蓝色、青色各五十对,里面装着金银锞子,是方便赏人使的;另外一口箱子是金银项圈、长命锁这些,是平日走人情的……上面都有单子写着详细……” 九阿哥带着了几分得意,道:“都是你嫂子名下的顺安银楼出的,这锞子的花样子,还是爷跟福晋想的……” 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还有柿子与小如意。 这是祝福十阿哥跟十格格早生贵子,柿柿如意。 十阿哥看着两口箱子,心里感动不已。 前日九哥说“爱屋及乌”,眼下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九嫂因为待九哥好,也乐意待自己好。 因着自己的缘故,他们也替格格想的周全。 要不是九哥、九嫂帮着预备这个,等到格格进来,分赏下人,说不得还真要出了差池。 四阿哥在旁,心里有些微酸。 这样的兄弟,他也想要! 当时他大婚的时候,怎么没有人“私下”里再备一份礼? 可是想着眼前这两位皇子阿哥,打小是跟旁人不一样。 旁人也不能说都是独来独往,可是也没有他们这俩整日里腻在一处的。 现下又打算借着“迎驾”的名义出去玩,说是“狼狈为奸”也不为过。 哼! 出去玩…… 四阿哥看着九阿哥道:“出京之事,你跟宜妃母禀告过了么?” “啊?” 九阿哥神色呆滞,道:“弟弟忘了……” 之前想着离出门还早,不用急着禀告。 现下这快离出发就剩下两天了。 可是圣驾不在宫,即便是亲生母子,他也不好轻易去内廷走动,只能吩咐何玉柱道:“去跟嬷嬷说声,请嬷嬷去趟翊坤宫,跟娘娘禀告爷出门的事。” 这两日二所忙着收拾行李,齐嬷嬷与核桃也晓得他初三就要跟十阿哥夫妇出发。 何玉柱去了。 四阿哥皱眉道:“当早说的。” 九阿哥也晓得是有了疏漏,讪讪道:“一时没想起来。” 十阿哥在旁,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担心。 宜妃母会不会生气? 九哥这企图太明显了。 跟着旁人说是为了迎驾还能湖弄过去,宜妃母那里怕是湖弄不过去。 就是为了九嫂去的。 * 翊坤宫,东次间。 宜妃穿着宽松的衣裳,在南炕上歪着。 她已经六个月的身孕,已经有些吃力。 惠兰坐在小兀子上,正说着香兰的新家。 “院子收拾的干净体面,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