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来了,你也别太说她,正是难受的时候……就是要记得跟内务府那边打声招呼,将儿媳妇的日用供给添上,还有她日用行李,带的不那么宽裕,你看看是不是打发人回京,整理了行李过来。” 八阿哥点头道:“儿子记下了,这就打发人回京。” 惠妃点点头,带了慈爱道:“去吧,早些回御舟,别耽搁了正经差事,儿媳妇这里我会叫人留意。” 八阿哥带了感激,下船去了。 直到回了舱室,惠妃的脸才放下来,想着八福晋那油盐不进的模样,很是心烦。 旁边的大宫女庆春道:“娘娘别担心了,八福晋看着可不大好,就算跟着,也要在房里将养着日子。” 惠妃苦笑道:“老天有眼,做人还得厚道些,前两天还想着瞧荣妃的笑话,结果今儿这笑话就来了……” 庆春劝道:“皇上会体谅的,连太后娘娘都管教不了,娘娘自然也不好管教。” 惠妃到底厚道,道:“吩咐人别怠慢了,让陈启过去听差,省得没有人手使唤。” 庆春应了,下去传话。 惠妃这次出来,带了五个人,两个宫女,一个嬷嬷,两个太监。 陈启就是其中一个小太监。 岸边的鼓声又响了两次。 九阿哥站在四阿哥身边,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未初了。 船队该出发了。 码头上的船一艘艘的动了。 先是开路的战船。 随行王公大臣座船。 随即是两艘备用御舟。 而后才是御舟。 御舟后头,跟着两艘御小舟。 再后是太后的凤舟。 两位皇妃的小皇船。 在后是皇子阿哥的座船,还有内务府的几艘供给船。 还有几艘传令船穿插在队伍当中。 后头还是战船压尾。 浩浩荡荡的,足有四、五十艘船。 九阿哥的视线,就落在凤舟上。 真是狠心,也不知道招招手…… 他在心里腹诽着,就见凤舟的窗户开了,探出个小脑袋来,正使劲地挥着手中的蓝色丝巾。 离得远了,看不真切。 可是只看着身形还与那丝巾,九阿哥就晓得不是旁人,正是自家福晋。 他就往岸边跑了几步,也使劲的挥着胳膊,嗷嗷大喊道:“爷这在呢,好好吃、好好玩,别累着喽!” 这么远的距离? 船上人哪里会听得见? 舒舒这里看着,就是个小人在岸边蹦跶,看着还怪可爱的。 她就将手中的丝巾继续摇了摇。 小椿见状,忙道:“格格还是戴上口罩吧,水上风硬……” 舒舒摇头道:“不用,等船换了方向就关窗户!” 说话的功夫,凤舟的行进角度就有了变化,舒舒痛快的推上窗户,伸了一个懒腰。 “怪乏的,我先眯一眯,你们几个要是谁晕船了,觉得恶心难受,就冲碗红果压一压……” 小松得意的看了小椿、小棠一眼道:“反正我不晕船,两位姐姐要是晕船也别硬撑着。” 小椿告戒道:“不许往外跑,老实在屋里待着。” 这是怕小松活泼,怕她不爱拘在舱室里。 小松忙道:“姐姐放心,我哪儿不去,就跟福晋在屋子里练八段锦。” 舒舒觉得八段锦确实不错,跟小椿与小棠道:“也不能老不动,回头你们都跟着练练。” 北派八段锦即便是蹲马步,需要腾挪的地方也不大。 小椿与小棠应了。 主仆几个叽叽喳喳的,都是带了笑。 不管是皇宫里,还是海淀西花园,人前大家都守着规矩,半点不敢行差。 这大半年来,大家的精神都紧绷着,生怕有做不好的地方,丢了舒舒的脸面。 如今没有旁人,就主仆几个守着,像是回到昔日舒舒还没有出嫁前的情形。 气氛似乎一下子轻快起来。 岸边的九阿哥,还在唉声叹气,勾着十阿哥的脖子道:“老十,等你大婚的时候,可得好好敬哥哥两盅,全是为了你,哥哥才没跟你嫂子一起去……” 十阿哥点头道:“嗯,我敬九哥三盅!” 同父兄弟这么多,得了九哥这一个亲近的,他就知足。 天可怜见,使得他不那么孤苦。 九阿哥却不乐意了,轻哼道:“不行,你九嫂不乐意我喝酒,你到时候别敬我,还得拦着旁人。” 十阿哥:“……” 他听着有些乱。 自己大婚,自己是新郎官,不是应该哥哥、弟弟们帮着拦酒? 自己还要反过去? 不过他还是应了,道:“嗯,听九哥的……” 四阿哥在旁,觉得没眼看。 这哥俩,一个没喝就多了,一个是什么都听着…… * 宗人府衙门。 今日来衙门轮值的不是旁人,正是左宗人贝子苏努。 看到手中的状子,苏努惊的差点儿跳起来。 多罗顺承恭惠郡王勒克德浑之女多罗格格吉兰,状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