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花园门口。 父女两人打量着对方,都比较满意。 舒舒是看着阿玛长肉了,看着比北巡随扈的时候年轻不少,这是歇过来了。 齐锡觉得女儿还是有些瘦,可是气色不错,显然日子舒心。 “阿玛就放心吧,小六这有我呢!” 舒舒道。 齐锡连忙摇头道:“不用不用,你还小呢,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小六已经大了,也该学着自己懂事……” 舒舒眉眼都是笑。 谁不喜欢这样的偏爱呢? 她想起这个九阿哥的“先来后到”理论,跟着福松几个带了显摆道:“你们别眼气,谁叫我先做了阿玛与额涅的女儿……” 珠亮无奈的移开眼,大姐怎么比在家里时还幼稚了? 福松只是笑着看她耍宝,望向九阿哥的目光也带了亲近。 双胞胎富永与富明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分歧,一个站哥哥,一个站姐姐。 富永笑着说道:“也不能完全按年份算,我们六个加起来也不如大姐一个分量重!” 不过是玩笑话。 真要偏颇到那个地步,姐弟之间也不会感情这样好。 富明道:“这不就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前两天正好庄子里有头牛摔了,牛肉送进城了,额涅都叫人晒了,说了谁也不给,出了正月就给大姐炸牛肉干!” 舒舒听着,口水都流出来了,欢喜道:“正馋这一口呢,跟额涅说,要五香味的!”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要跟着南巡之事,还没有跟家里说,对齐锡道:“阿玛,二月初女儿要随太后南巡,都说江南繁华,有不少好东西,家里有需要置办的没有?” 齐锡很是意外,看向九阿哥:“我打听了,没有阿哥,这是什么时候加上的?” 刚才在御前听着那口风,也不像是加上了。 怎么回事? 九阿哥酸熘熘道:“没有我,可……太后点了舒舒,要带她去江南见识见识……” 他不好说出是自己额娘让去的,否则担心岳家多想。 齐锡不觉得欢喜,反而带出担心来。 这次的名单也没有他。 为了不惊扰地方,南巡随扈的人数精简。 随行侍卫、护军等也只限定在上三旗范围。 行船走马三分险,又是这么老远。 舒舒见状,忙道:“阿玛就放心吧,到时候女儿就在太后跟前,哪儿也不去……还有五福晋跟九格格在,也有作伴的……” 齐锡笑的勉强,凉凉看了九阿哥一眼。 他也是男人,自然晓得男人的德行。 这夫妻之间,宜小别,不宜久别。 尤其是年轻夫妻之间。 阿哥所可还立着两个格格。 九阿哥只觉得岳父的目光不如先头慈爱,只当他不高兴自己不在随扈名单上,解释道:“这回实在是走不开,才让福晋一个人去了,下回说什么,我都会求汗阿玛一道!” 齐锡点点头。 夫妻之间,本就该同进同出才是道理。 他看向舒舒,又是换了慈爱模样:“家里什么都不缺,就买你自己稀罕的……”说着,就从腰带上扯下个荷包:“这有些庄票,你打发人换了金子带着,别担心不够使,过几天阿玛再给你凑些。” 舒舒也没推辞,直接接了,笑着说道:“这些就够了,到时候我淘换些名酒来阿玛尝尝。” 不是她“啃老”,而是晓得这样阿玛会更高兴些。 至于这些庄票,她是不打算动的。 她都打算换个方式还回去。 上次小椿提醒她,给福松置产的事情,要考虑到其他几个弟弟的心情,不患寡而患不均。 她嘴上硬气,心里也晓得还是要面上公正的好。 否则谁也不是圣人,怎么就能心无芥蒂? 再说以后家里不单单是弟弟们,还有弟妹们。 就跟她与九阿哥顾着自己的小家似的,弟弟们也会顾着自己的小家。 作为大姑姐,她最好一视同仁,才不会生出是非。 九阿哥在旁不由着急,忙道:“岳父就放心吧,腊月里收了不少‘年敬’,手头富足着呢,不差钱……” 听到这个,齐锡收了脸上的笑,道:“‘年敬’?什么‘年敬’?” 九阿哥有些紧张,眨了眨眼,说话也带了磕磕绊绊:“不就是那个‘三节两寿’么,官场的惯例……这……不该收么?” 齐锡看着九阿哥道:“这是上下级的惯例,可是阿哥只收了,往上送了么?” 九阿哥抬头望上看了看。 自己上头还有人?! 自己不就是内务府主官么? 连马齐家都给自己走礼了? 自己给谁送? 齐锡往畅春园方向扬了扬下巴。 九阿哥才明白意思,迟疑道:“汗阿玛的年礼,我跟福晋也预备了,还要专门上‘年敬’?” 齐锡耐心道:“于公,皇上才是内务府的真正主人,阿哥是管事的,下头的人给阿哥‘年敬’,阿哥给皇上‘年敬’不是应当的?于私,阿哥大了,手有余力,多多孝敬亲长也是应有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