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洋洋洒洒的下起雪来。 “不碍事,上一碗姜汤就行了!” 康熙撂下笔墨,吩咐道。 各衙门封印,他这里也封笔,不再批折子。 现下是写福字。 这是要赐宗室与文武大臣的。 每年都是腊月初的时候写,今年因北巡的缘故,积压了些政务,又有准格尔之战的各种赏赐酬功什么的,就耽搁下来。 如今外地督抚的“福”字早就赏了,京城诸人的还没有派出去。 眼见着跟前只有七、八张,康熙没有耐心了。 想着因下雪的缘故,上书房的小阿哥下午不能射箭,都要闲着,康熙就吩咐旁边侍候笔墨的魏珠道:“传十三阿哥、十四阿哥!” 又想到九阿哥与十阿哥也闲着,他就对梁九功道:“打发两个腿脚快的,去二所、三所将他们提熘来!” 他没想起十二阿哥,梁九功也不会不开眼的提醒,应了一声,就到门口找人去了。 这会儿功夫,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已经随魏珠过来。 十三阿哥沉默不语。 十四阿哥则是拉着魏珠,带了几分显摆,扬声,道:“东头所可好了!有一棵大大的石榴树,十来年了,听说结的果子也甜,回头爷给你留两个!” 魏珠笑着道:“那奴才可等着了!” 十四阿哥痛快道:“放心,爷是男子汉,一个吐沫一个钉,才不是那等小气的,今天哄人明天就翻脸!”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眼神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没有留意到。 他听了十四阿哥的话,想着东头所的石榴树,估摸着就跟西头所这边似的,是大哥在大婚前为大嫂栽种的。 搬家匆忙,又是冬天,不是草木移栽的季节才落下了。 石榴多籽。 听着是个好兆头。 大嫂也是一个连着一个生。 可他决定,等到春天八阿哥他们挪了花木走后,自己不栽石榴。 还是栽海棠、芭蕉什么的。 富贵平安就行了。 要不然以后跟大哥似的,夫妻不能白头,也挺可怜。 他起了少年心事。 十四阿哥气鼓鼓的瞪着他,只当十三阿哥故意不理人,心里憋屈的不行。 进了西暖阁,十四阿哥却是喜笑颜开模样:“汗阿玛安!” 十三阿哥也随即请了安。 康熙指了指大桉道:“你们闲着也是闲着,来给朕裁纸、磨墨!” 十三阿哥还没有应声,十四阿哥已经道:“那儿子给汗阿玛磨墨……” 砚台里还有不少磨好的墨汁,顺着磨墨要省事的多。 反倒是裁纸,怪费事的,拿着剪刀也吃力。 眼见着十四阿哥拈轻怕重的,康熙与十三阿哥都没有说什么。 就算十四阿哥想要动剪子,康熙与十三阿哥也不会让。 有儿子在旁边陪着,康熙再拿起笔来,觉得舒坦多了。 慢慢悠悠的写了一刻钟,写好了十几张。 裁好了纸的十三阿哥见状,就一张张的移开,晾干。 十四阿哥磨墨弄得手酸,没有耐心了,跟十三阿哥道:“十三哥,咱们换换?” 十三阿哥也没有与他计较,过去接替了十四阿哥,接着磨墨。 之前康熙还担心两个儿子因为搬家的事情生嫌隙,眼见着还是如常相处的模样,也放心下来。 见他神色温和,心情不错的样子,十四阿哥眨了眨眼,带了几分讨好,道:“汗阿玛,听说东二所的屋子也烧好了,您看十五弟是不是能移宫了?” 那样的话,他也有伴了。 省得好像他非要扒着老十三一样。 康熙还在沉吟,门口就有人道:“我看不能!” 是九阿哥到了。 御前急传,九阿哥与十阿哥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耽搁,急匆匆的过来。 刚进来就听到十四阿哥这一句,九阿哥就忍不住开口了。 十四阿哥瞪着他道:“怎么就不能了?我能搬家,小十五为什么不能搬?” 见他这自私自利的样子,九阿哥也没有给他留着脸,道:“好好的,为什么要搬?皇子挪宫是小事么?你一句话就要给搬了?要配谙达太监,还要选哈哈珠子太监,也要补齐名下人口……” 如今内务府各衙门已经封印,不办公了,即便有当值的笔帖式,也决断不了什么事,不过是将相关的事务做个记录,回头开印的时候再报上去。 十四阿哥不以为然道:“那些年后补就是了,现下有保母嬷嬷,再让我们娘娘拨两个太监跟着,也不缺人使唤,就对付几天呗!” 九阿哥轻哼道:“凭什么对付?!那是皇子阿哥,同你我一样,不是你的哈哈珠子,随你召唤……” 十四阿哥带了羞恼道:“九哥说什么呢?!还不兴我跟十五亲近了,十五养在我们娘娘跟前,我们兄弟相亲还不行么?” 九阿哥摇头道:“这样的亲近,还是省省吧!真要说起来十五阿哥拢共在永和宫也没住上两年,你们也不是一般大的,就别硬凑着亲近了!” 十五阿哥周岁从兆祥所搬出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