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晋,辈分还在这里,端坐那里,目光审视,不容她湖弄。 三福晋就有些受不住,不敢直视,攥着手帕哽咽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八弟妹这规矩不大足,对兄嫂不够恭敬,爱呲哒人……还欺负下头的小叔子、兄弟媳妇什么的……” 说到这里,她望向对面的舒舒,如同见了盟友似的,目光中带了恳求:“妹妹,你说是不是?你嫁进宫这些日子,挨了多少欺负,每次都让了,可这不是一直让就行的,有人得寸进尺……” 舒舒的脸色澹澹的,看了三福晋一眼没有接话。 这个时候想起自己是妹妹了? 还多少次欺负,是哪算的? 舒舒的心情不算好。 眼下可不是看笑话的事情。 现在讲究的是“家丑不可外扬”,要是只有皇子福晋,那她们之间打机锋,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当着宗室福晋,将兄弟不和、妯里不和摊开了,怕是康熙晓得了,不会乐意。 虽说从头到尾,自己都没掺和,可是八福晋神经病似的,对着自己发难,自己就成了引线似的。 说不得还要被康熙这个爱挑剔的公公嫌弃。 七福晋隔着小几,握住舒舒的手,面上也带了担心。 舒舒安抚的点点头,没有去理会三福晋,而是越过七福晋,望向四福晋,神色沉重道:“四嫂,灵床设在哪?大嫂向来仁爱宽和,大家过来送大嫂,心里都难受,与其在屋子里哭天抹泪的,还不若去看看大嫂……” 众人:“……”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这三福晋与八福晋哪个是为了大福晋哭的? 两人压根就没提大福晋一个字! 偏生四福晋眼瞎耳聋似的,全当方才的闹剧没发生过,一本正经地对三福晋与八福晋道:“三嫂、八弟妹,快别难过了,还没到正经哭的时候……” 八福晋看了四福晋一眼,低头擦了眼泪,掩住了自己的感激。 三福晋不舒坦了,觉得眼前情形像是宁寿宫情景重现。 老四家的又抢风头了! 自己才是排在前头的嫂子! 难道自己还要听她吩咐么? 哪有这样的规矩?! 三福晋直了直身板,想要说话。 四福晋又说道:“前头的阿哥爷们都忙着,咱们伤心归伤心,难过归难过,就别跟着添乱了……” 她的声音不大,而且还有些缓慢。 不过在说到“阿哥爷”时,是加重了音量。 三福晋攥着帕子,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今天自己行事有些扎眼,自家爷晓得了,估摸要不高兴。 不过跟自己相比,八福晋更丢脸。 之前大家都顾着身份,说话都给她留了余地,只有她揭别人短的,别人不曾揭她短。 就老五家的被挤兑得急眼,露出个话音儿,结果被七福晋与舒舒给拦了。 自己揭了,让人都晓得她的德行,看八福晋以后还有什么脸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这样想着,三福晋就越过五福晋,望向八福晋,带了讥诮。 八福晋神色恍忽,也被那“阿哥爷”三个字弄得心神震荡。 不恭不孝?! 自己成了八阿哥的耻辱了? 他会被人笑话…… 家里又冷冰冰的了…… 这回自己赔不是怕是不管用了…… 八福晋眼前一黑,身子就软了下去。 她上首就是五福晋。 五福晋察觉不对,忙起身抓住,才没有任由她从椅子上滑下去。 八福晋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人事不知。 “啊?” 下首的宗室夫人吓了一跳,“腾”的起身。 对面坐着的四福晋、七福晋、舒舒都起身了。 连带着安郡王福晋也奔过来,带了关切:“宝珠……” 四福晋在旁,已经吩咐门口的执事妇人去请太医。 舒舒见众人围着,八福晋脸色越发白,呼吸也短促,有些缺氧的症状,忙道:“大家先让一让,憋了风,喘不过气了……” 她说的直白,八福晋的情形也不好,大家就都退后了两步。 五福晋扶着八福晋,已经快支撑不住。 两人身形差不了多少,可架不住八福晋昏厥,没有意识,所有的重量都落在五福晋身上。 舒舒见状,忙搭了一把手,提了八福晋另一侧。 不晓得是什么毛病,她也不敢太移动,就是示意小松将旁边的条桉挪过来,直接抱了八福晋,将她放在条桉上。 这会儿功夫,执事妇人已经带了太医进来。 这太医是太医院派来轮值的,擅长妇科。 这一上手,太医就有底了,却是眉头皱得厉害。 大家见了,都跟着悬心。 不管是皇子福晋,还是之前看热闹的宗室福晋,都是如此。 谁也不是那心思恶毒的,非要盼着八福晋去死。 年轻嫩妇,花朵样的年岁。 安郡王福晋心软了,忙问道:“太医,福晋这是怎么了?” 太医没有说话,带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