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头动静,舒舒抬头,见两位出来,立时撂下针线起了:“八伯、十叔……” 十阿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嫂子,我一会儿回三所梳洗,回头还想要过来陪着九哥……” 舒舒点点头:“那就来吧,等你九哥醒了,也能陪他说说话……” “嗯嗯!” 十阿哥的声音都带了轻快,招呼着八阿哥离开。 走到前院,八阿哥才带了不赞成道:“老十,到底不比之前,不要任性……” 十阿哥站住,瞪着眼珠子,带了不满道:“怎么就不比之前?难道大婚了,兄弟就不是兄弟?!九嫂都应了,八哥就不要管了!”说罢,哼了一声,大踏步的离开了。 八阿哥苦笑着摇头,没有立时就走,而是去厢房找崔南山:“瞧着老十的样子,是想要过来给老九守夜……这不合规矩,要是过来,回头入更,谙达记得催他回去……” 九阿哥在前院养病还不碍什么,可在正房养病,还有嫂子在,十阿哥这个小叔子跟着掺合,就太不懂事,彼此也都不方便。 崔南山躬身应了,亲自送了八阿哥出去。 * 头所正房。 八福晋杵着下巴,陷入沉思。 奶嬷嬷端了碗酥酪进来,不由好奇:“格格怎么没精神?恶心坏了吧?啧啧,这又吐又拉的,也就是在宫里,太医随叫随到,要是外头这样折腾,怕是小命就要难保……” “嬷嬷……” 八福晋皱眉道:“别说这个,不吉利!” 她虽不喜丈夫太亲近兄弟,可也没有黑心肝的盼着九阿哥去死。 今天下晌的情形太吓人了。 董鄂氏也让她刮目相看。 换了是她,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这个地步。 奶嬷嬷神色讪讪,撂下了酥酪。 八福晋端起来,摸了好几下:“怎么是温的?” 平时这个酥酪都是放在冰鉴里镇着,吃起来清凉可口,这一温吞味道差了许多。 “还不是八爷,之前二所来借冰,八爷就吩咐都搬过去了……” 奶嬷嬷抱怨着。 八福晋没有说什么,只摆摆手:“我不吃了,嬷嬷拿下去吃吧……” 八阿哥进来,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道:“吓到了吧?没事了……” 八福晋侧过头,看着八阿哥,犹豫了一下:“爷,换做今儿发病的是我,爷会渡药给我么?不嫌脏……” 八阿哥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是自然!换做今儿病了的是我,福晋也会如此……” 八福晋低下头,再抬头时却是带了笑:“爷能为我如此,我有什么不能为爷受的?后个十五,我去启祥宫请安……” 八阿哥怔住…… * 二所。 舒舒缝好了小衫,就叫小榆拿下去洗了。 这样外头晒干,回头就能给九阿哥换上。 眼看着将近酉正,舒舒就叫小棠去膳房装食盒,给十阿哥送过去。 至于舒舒自己,实在没有什么胃口,膳桌摆上了,她也就喝了几口绿豆汤。 “福晋,阿哥们陆续当差回来,得了消息,多半会来探病……” 崔南山专门过来提醒着。 到时候来来往往的,在正房不方便。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将九阿哥移到前院来养着,阿哥们过来探视也方便。 舒舒却没有这个意思。 此时此刻,自然是病人舒适最重要,没有必要折腾。 不过舒舒也留下何玉柱与李银两个在正房服侍,如此迎来送往也方便。 少一时,果然就有乾东四所太监小跑着过来传话,说是五阿哥过来探病,眼看就到了。 舒舒自是明白其中用意,这是怕女眷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先来招呼一声。 舒舒就让何玉柱迎了出去,接了五阿哥进来。 舒舒则带了嬷嬷、丫鬟们,在正房外候着。 五阿哥满脸是汗,见了舒舒用蒙语打了句招呼就进了上房。 说话的功夫,十阿哥也到了。 有这两位在,再有其他阿哥过来探病,舒舒就是露了面见个礼,随后就避到书房这边,将东次间留给两位阿哥招待客人。 除了太子没有亲至,只打发毓庆宫的总管太监来了一遭,还有几个小阿哥行动不便,其他阿哥都露了面,包括住在兆祥所的十三阿哥、十四阿哥。 大家过来探病,自然是要见一见正主。 即便九阿哥昏睡着,大家也都到稍间打了个转,多是蹑手蹑脚,然后对着何玉柱询问几句病情就先走了。 毕竟太医已经诊治过,已经脱离险境,大家露个面,显示下手足情分就行了。 只有十四阿哥,素来骄纵惯了,来了就不肯走。 在炕边站了好一会儿,见九阿哥迟迟不醒,他就不乐意,伸手就去捏九阿哥的鼻子。 “十四弟!” 十三阿哥吓了一跳,伸手要拦着,被十四阿哥一把推开。 屋子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虽在乾西五所住着,可是姗姗来迟。 直到有太监禀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