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瑶台峰,涵虚宫外。 美轮美奂的瑶台盛景,已经变得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大小不一的黑斑,东一块,西一块,仿若丑陋的疤痕,把玉楼重壁的瑶台峰弄得斑驳不堪。 这些,都是刚刚显世仙君释放出的炎系虫鸟爆裂后,留下的痕迹。 显世仙君的火系灵虫、灵鸟因为这些炎系虫鸟乃是法则之力,瑶台峰殿内殿外铺陈的玉石,哪怕经过了符纹铭刻的洗练,也不能抵挡住这种炎系火灵的灼烧。 它们有的地方被炸裂破损,有的地方虽然没有断裂,却在通透的表面上留下了凹凸不明的焦黑痕迹。 如果想要驱除这些痕迹,怕是要把整块的玉石挖出,替换成新的才行。 昆仑瑶台峰,乃是昆仑四大天峰之首。 从云浮峰升到了半空中后,它几乎从未正面被人入侵袭击过。这十万年来,虽然整体也几经修缮打磨,但整个瑶台峰的玉石铺陈,却是统一维护修缮的。 哪怕溪流池塘边的台阶、殿外接雨台的水龙吼,都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洗涤,自带着一股通透柔美光泽。 如今涵虚宫到处遍布着七零八落的焦黑痕迹,倘若把这些痕迹全部替换成了新的玉石,怕是也无法让那些替换的玉石呈现出同样玉珞沉光的色泽。 昆仑弟子,皆以昆仑为傲,尤其对于瑶台之美,更是发自肺腑的尊崇,珍稀。 眼见美轮美奂,玉瓦垂槛的涵虚宫变得这般丑陋。好多年轻的弟子已经无声的呜咽,偶尔有不小心微弱的哽咽发出了声音,也立刻用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悲泣逃逸出来。 可这种悲伤的情绪,怎么能瞒住涵虚宫外的各门派高阶修士。 只不过是小弟子们为了昆仑自家的颜面,强行挽尊而已。 涵虚宫外,各家首席长老或者掌门,都在窃窃私语,低声的议论着。 ——唉,这,这怎么就闹成这样,这可如何收场。 ——海通兄消声,且看之。吾等且看之。 ——这四海地虽然看似受了委屈,但闹成这般模样,却又是它不在理了。 ——嚯,子冉道友这话说得,你难道真的会认为,四海地是因为委屈才闹成这样?! ——浮天道友,这,这,不好说啊,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不好说的,显世仙君这人最喜颜面虚名了,他这次来昆仑本就是要找场子的,咱们可都听说了,从他来昆仑到现在,一次上风都没有占过。还被道原圣君那个后辈给落了面子。 ——是啊,如今偏偏是昆仑落下这么多争议是非之处,显世仙君借题发挥,也是在所难免。 ——噗呲,借题发挥也要分场合,分对象吧。如今这把火烧到了涵虚宫上,这下可烧过了头,我看他们怎么收场。 ——呃,这,这,这不会闹大吧。 ——怎么不会,都到了这般境地,昆仑要是不让显世仙君认栽认罪,那昆仑还怎么维系天下第一仙门的威严。可显世仙君会是那种忍一时风平浪静的性格吗,他啊,怕是恨不得把“炸瑶台第一人”的称号,刻在这涵虚宫正殿的匾额上呢…… ——不至于吧,那这还怎么收场啊? 是啊,这要怎么收场啊! 在场所有的人,都在内心涌出了这样的疑问。 无论是年轻的弟子,还是老辣的长老们,都觉得此事极为棘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昆仑压榨四海地散修的实锤。 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可他们这种顾忌,却并没有影响到半空总对峙的两位仙君。 显世仙君不知道是因为功法,还是因为情绪的原因,他的整个脸庞都变成了赤红之色,只有一双眼珠越发显得黑白分明。 在显世仙君身后,巨大的三头赤虬盘盘旋吞吐,狰狞无比。 ——今日,就是我显世仙君屠了昆仑的首战之日。我赵知天必然跟上古先圣一样,成为仙道诸门最为敬仰的大能之一。 这,的的确确是显世仙君赵知天最大的野望。 随着他的动念,赤虬魂三个巨大的头颅,分成上中下三路,向介立仙君合围而去。 “断!” “离!” “散!” 介立仙君三声厉喝,以正为道的昆仑剑意,蓬勃而出。 巨大的金色剑影化成了带着赤红剑意的三道剑气,直接斩向了赤虬魂的三个巨大龙头。 …… …… “万卷藏书”清亮的声自众人身后传出。 只见一道白色的符纹从众人身后的台阶上腾飞而起。那白色的符纹在越过涵虚宫最下面的台阶后,骤然向两侧舒展而开,化作一道道打开的卷轴。 这些卷轴同样是法则之力凝聚而成,它们看似单薄如纸,却轻盈连绵,一卷接一卷的绵延拓展,仿佛漫天铺开的秘卷,向上不断的托举着。 密密叠叠的交织成一张书卷大网。 这,这是什么?众人还没有想明白。 “轰!” “轰隆!!” 随着三声炸雷一样的巨响,巨大的金色剑影,已经狠狠斩到了赤虬魂的三个巨头之上。 赤虬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