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咚咚咚
密集而震慑人心的鼓声在燕京四门轰然响起,鼓面震荡的节奏一声又一声,让人全身血液忍不住颤抖沸腾起来。
街道上,无论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听到鼓声,神色各异的望着战鼓传来的方向。
“……开战了。”
有人兴奋起来:“打仗了!”旋即,在街道上不断的呐喊。
马车迎面而来,与那人交错过去,车厢的帘子撩开些许,里面的人看去街上奔行而过的行人,
街景上的狂热令他咋舌。
荀彧叹了一口气,放下帘子,朝驾车的车夫吩咐一句:“去中书省。”
他来到这方天地有好些年了,初来时,心里念叨的依旧是当初的大汉,随着时日久了,看到定安城百姓努力重建家园,太守孙叔武竭尽全力的模样,便动了恻隐之心。
风吹过高台,须髯微微抚动,夏侯渊单手握刀,挥开向下一压,声音雄浑:“三日过后,陛下命令到来,全军过延塘关,入西域,与西凉军会师铁勒!”
如今整个夏国都动起来,都在使出力量想要将这个冉冉升起的大夏推到前所未有的盛世之上,成为巨大的国家,并且延续下去。
脚步站定,荀彧阖了阖眼睛,呼出一口气:“……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胜败并非你我就能决定,最后还是要看武将用兵,士卒用命!”
“过来瞅瞅你。”
跟随而来的所有将领,李靖、白起、秦琼、关羽、张飞、马超、贾诩、王朗等等俱在座,看着大步走上高台的身影,挺直了脊梁。
郭嘉望着荀彧的背影沉默下来,西征之事,庞大到让人感到有些手忙脚乱,这种事,别说他们,就算唐朝那些将领,也不见得能娴熟的运作。
某一刻,马车入皇城,在中书省官衙外停下来,荀彧走下马车,衙门里文吏匆匆忙忙的走动,说话声、脚步声、斥责声杂乱一起涌过来。
天光远去西面。
“不碍事,快去忙吧。”
一艘艘战船,停靠海岸,周瑜一身戎装,披着白色半身战袍走上青龙战船。
吕蒙在甲板上溜着马,并不在意麾下士卒看来的眼光,盘算着这次去往西方,该用如何应对敌人的战船,甚至希望,敌人的战船能多一些,这样他才能尽展所学。
郭嘉仿佛能看到庞大到难以计数的军队,无边无际的将出现在这片大地之上。
夏侯渊抬起刀锋,盔缨在风里摇曳。
他回头看向送到府门的妻女,笑了笑。
见到当朝太师、西凉军主帅,那使者从怀里掏出来军备清单:“太师,这是您之前向太尉需求的军备,兵器、甲胄、弓弩、甚至火药都在这里。”
“奉孝也有担心的一面,真是少见。”荀彧偏头对他笑了笑,放下茶杯起身,在屋里走动起来:“其实不光你担心,陛下也担心,全天下的人也都在担心。
将曾经没来得及施展的抱负,落实在了这方百姓头上,为他们盖上新屋,制定完善的律法,让人们聚拢生活在一起时,脸上再没有惶然、麻木,更不会有孩童的饥饿而啼哭。
虽然你我和解,但我绝不会输给伱,我……也要威震华夏!
燕京。
这段时间各地不断的有消息过来,各州各郡派出征召的士卒往北方聚集,青州军已过浑河,进入定安快要抵达燕京,并州军乘船与南方、中原的舰队已经抵达飞云港。
某一刻,他伸手在风里举起方天画戟,奔行而来的狼骑踏着轰隆隆的蹄音,在他们面前驻足,数以千计的骑兵在马背上敲响兵器。
言罢,一摆破城戟,纵马飞奔而去。
魔神一般的将领走出蒙古包,望着一个个脸戴铁面,手握双刀的蒙古骑兵,他翻身上马,目光之中蕴着曾经席卷西方的杀戮,弯刀缓缓抬起,举过头顶,声音雄浑而响亮。
“不忙?”
一只只马蹄,汇集成海潮狂卷,在草原上震响。苍凉的牛角号吹响天际,庞大的骑兵群落,化作延绵无尽的洪流,带着铺天盖地的气势蔓延草原,冲向西面。
这是荀彧对苏辰做出的承诺,也对自己心中那个巍巍大汉做出的承诺。
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是他曾经不曾接触过的忙碌。
战神一般的吕布束发金冠,着兽面吞头铠,持着画戟沉寂在马背上,看着成千上万的骑兵汇集成海洋,面容肃穆,不怒而威。
可能与他太过中正的性子有关。
“没有就最好。”郭嘉松了一口气,当年他死的早,没能走到最后,来到这里的几天,便知道荀彧是怎么死的,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惋惜。
有那么一刻,他仿佛在辅佐曹操重立大汉,将满目疮痍的北方在他手中一一修复,荒凉的土地开垦出一亩亩良田,成群的作坊升起了烟火,海岸的渔村圈起了渔业。
“上辈子你怎么死的,你自个儿不知道?”郭嘉收敛了往日不羁的性子,少见的露出严肃的表情。
……
终于放下心里的执念,在定安城帮忙,这一帮,就是许多年,从定安城到燕国,再从燕国改朝换代,成了夏国中书省侍郎。
远在